李乘风再次举起铁桩,朝着问天钟重重的撞击了过去。
千山雪狞笑着说道:“你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此时,问天峰上光芒连闪,大师姐、赵飞月分别来到问天台上,很快孔云真也赶到。
孔云真看到千山雪杀气腾腾的朝着李乘风而去,他喝道:“千山雪,住手!”
千山雪恍若未闻,他打定主意要借这个机会杀死李乘风,可他手刚一抬,两道劲风半路截击,将千山雪这无形的一击拦在了半空之中。
千山雪一愣,随即竟然发现是大师姐和赵飞月同时出击,拦下了这一击!
千山雪顿时羞恼交加!
就在此时,李乘风再次撞向问天钟后,他扭头盯着千山雪,指着天空,厉声喝道:“千山雪,掌门在上,你敢放肆!”
这一句话震得千山雪猛的一震,随后,他这才留意到天空中那道投向自己的“光柱”,千山雪大骇,下意识跪下来,道:“掌门师伯在上,弟子千山雪绝无冒犯不敬之意!”
此时孔云真等人也纷纷跪下,道:“掌门(师兄、师伯)在上,弟子拜见!”便是连赵飞月也以弟子礼拜见。
天空中传来一个低沉而极富磁性的声音:“台上之人,为何敲钟?”
孔云真脸色一白,他抢着说道:“掌门师兄,都是师弟管教不严,这才有此疏忽,师弟一定严加处理,必不再让此事再次惊扰掌门师兄的清修!”
孔云真起身,对大师姐道:“拿下他!”
大师姐目光一闪,还没动静,便见李乘风转身对着天空中那只眼睛昂首大声道:“掌门在上!弟子李乘风有一事不明,还请掌门明示!”
千山雪怒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掌门面前自称弟子?”
李乘风毫不示弱,立刻大声道:“掌门乃灵山派之掌门,乃数千灵山弟子之掌门,我自称弟子,有何不对!”
论斗法,十个李乘风也比不过千山雪,论斗嘴,只怕一百个千山雪也斗不过李乘风。
千山雪顿时语塞,怒道:“你!”
孔云真此时怒喝道:“放肆!李乘风,上次灵山大会,让你侥幸过关,想不到你这次变本加厉,竟然丧心病狂到胆敢惊扰掌门清修!”
李乘风扭头盯着孔云真,先是以藏剑阁弟子一礼,道:“请问孔师伯!灵山派哪一条,哪一律,不许门下弟子敲响问天钟的!”
孔云真大怒:“你竟敢顶嘴!目无尊长,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李乘风大声道:“弟子所犯之罪,一会自当认领,绝不躲闪!可在此之前,弟子要先向掌门告上一状!”
千山雪眉毛一跳,立刻意识到李乘风想要做什么,他厉声喝道:“区区新进弟子,竟敢越级向掌门告状,若是人人都来向掌门告状,那掌门还要不要清修了!”
天空中的这只眼睛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切,它的光芒视线连波动都没有一下,似乎这一切都并不能引起他的兴趣,他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祇,冷漠的看着他们。
孔云真此时也喝道:“李乘风,你太狂妄了!是谁给你的胆子,是谁在背后指使的你!”
李乘风立刻厉声大喝,声音中透着金石之音:“是同安城死在我眼前的上千周家无辜之人,是同安城上万百姓的冤魂!是我一闭上眼,就在我眼前出现的血淋淋的惨案现场,是那个为了百姓申冤,为了公理正义挺身却惨遭灭口的同安主簿楚云楚大人的人头!!!”
李乘风一指连戏服都没有脱,戏妆都没有卸的千山雪,他目光如刀,气势达到了巅峰,厉声大喝,声震云霄的怒喝道:“我听说灵山派乃天下第三的名门正派,门派中严苛而公正的十二杀天下闻名!可是,如今出了如此骇人听闻的惨案,而当事者居然歌舞升平,锣鼓喧天,翩翩起舞,逍遥法外!天下之公理何存,人间之正义何在!”
李乘风扭头昂首看着天空中那只洞视灵山的眼睛,他激昂愤慨的怒喝道:“弟子素来便闻,邪派中人为了一己之私利,为了一己之强大,强取豪夺,无恶不作!可是,观千山雪师兄之所为,与邪派中人又有什么区别!还是说,我们灵山派为了修行,便可以从此不顾公理,不顾正义!弟子不明,故而撞钟,还请掌门明示!究竟我们灵山派是名门正派,还是天下邪派!!”
“若掌门告诉弟子,灵山派乃是邪派,弟子当场自尽谢罪!若掌门告诉弟子,灵山派乃是名门正派,弟子便请掌门处置这恃强凌弱,草菅人命,丧心病狂的师兄:千山雪!!”
李乘风连番所说,铿锵有力,愤慨激昂,宛若战斗檄文,虽然他场中法力最为低微,可是他说的话却让每一个人汗流浃背,震惊颤栗!
这一刻,李乘风手中无剑,可是他却让这里所有人都看到了藏剑阁的精神:面对强敌,他拔出了他心中的利剑!这个刚入门的弟子仿佛一个决死冲锋的剑客,在这万仞悬崖,在这陡峭绝壁,他手持长剑,毅然决然的冲向那个看起来不可战胜的强敌!
这把剑无形,可它的重量宛若泰山!
这把剑无锋,可它的锋利却让群邪辟易!
在人间,无论什么朝代,无论什么世界,这把剑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做: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