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想到韦宝居然肯放他们回去。
只要能回到公州城,他们相信,不管怎么样,性命是肯定都能保住的。
具宏、申景搷、具仁垕,以及随同前来的十多名两班大臣们急忙称是,感谢太傅大人放他们走。
“放你们是会放你们,但是从现在开始,整个京畿道和黄海道要严查奸细,杀手!天地会的治下,不同于你们朝鲜朝廷,不允许不法的存在,现在就发布告,所有人一起参与检举揭发,铲除一切与朝鲜朝廷勾结的奸徒!”韦总裁大声下令道。
林文彪和在场的几名统计署高官齐声答应。
韦总裁说完,又对具宏、申景搷、具仁垕,以及随同前来的十多名两班大臣们道:“你们若是想走,其中一人要遭受鞭刑!根据天地会的法度,你们当中的这个人,要被打断九条藤条,方可离开。”
打断藤条的律法是韦总裁发明的,这是杖责刑法的改进升级版。
韦总裁一直认为,杖责多少多少下,水分太大。
比如杖责八十,打的轻了,可能还不如杖责十下打的狠。这完全由动刑的人操控,很容易作弊。
而打断藤条就不同了,天地会执法的藤条都是统一标准的。
轻一点的罪过,就是打断两根藤条,三根藤条,以此类推,打断九根藤条是顶级杖责了,打断五根藤条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一个人承受?
具宏面若死灰的求情:‘太傅大人,能不能让我们分担?一个人承受打断九根藤条的重责,恐怕会死。’
“现在怕死了?派人刺杀贞明公主嫁祸给我的时候,为什么不怕死?”韦宝冷然道。
具宏等人还想辩解,想说并没有这种事,但是现在能走,有机会走,生怕若是再与韦宝辩论,可能韦宝要加重刑罚,那真的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所以,没有人敢吭声。
一帮人跪在一起。
韦总裁不耐烦道:“你们快点商量一下,派谁受刑!?我没有功夫!不像你们这么闲,每天想着如何害人!我担负几百万百姓的吃饭问题,你们知道我的时间有多宝贵吗?”
具宏、申景搷、具仁垕,以及随同前来的十多名两班大臣们听韦宝这么说,都羞臊的无地自容。
而围观的一众百姓听韦总裁这么说,更是感激的无以复加,完全是两种心境。
具宏、申景搷、具仁垕,以及随同前来的十多名两班大臣们怎么商量?
这个时候,谁有心情商量这个、
又有谁甘愿出来主动领受刑法?
韦总裁不耐烦道:“既然你们不肯商量,我帮你们出一个主意吧!你们这伙人当中,最年轻的那个出来!好像是具宏大人你的儿子吧?他好像也是这次整个事件的总执行人吧?让他受刑,你执行!”
“太傅大人!”具宏和具仁垕听韦宝这么说,同时跪地磕头,叫了一声。
申景搷和随同前来的十多名两班大臣们则没有吭声,他们心里一下子就松快了,解脱了,只要不用挨打,管你谁去受刑呢,打死具宏和具仁垕父子,他们都不会说话。
来时,一帮人还慷慨赴义,一派很团结,很视死如归的气概,现在早就烟消云散了。
比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消散的还快。
当官的,有哪几个是有信义的人?尤其是封建体制下的官员。
各个凭着家世升迁,凭着祖辈的福荫获取官路,或者是凭着一篇酸不溜秋的八股文获取功名,走上官途,有几个人有真才实学的?
有真才实学的,多半都是在官场郁郁不得志,回家写诗写小说,写戏剧去了的人。
所以,这些没有真才实学的人,他们最大的信仰,不是王,不是皇,不是所谓的朝廷,而是个人的功名利禄,个人的权势,有一个算一个的,终极目标就是如何搜刮民脂民膏,盘剥老百姓的血汗钱,满足各人的贪欲。
“要么你们自己选一个人出来执行吧在!”韦总裁不耐烦道:“再给你们五息时间考虑!否则,每个人都受刑!一!二!三!……”
韦总裁说着,就开始数数。
“太傅大人,就按照太傅大人说的吧。”申景搷和随同前来的十多名两班大臣们急忙道。
这帮人平日人模狗样儿,穿着朝廷大员的官服,老百姓想见他们一面都难,现在跪在地上,一个个跟狗一样,尤其是怕死求生的模样,人人都觉得好笑,都觉得解气。
不由的引得全场百姓们一起轰然大笑。
那笑声像是一张无边无际,从头顶压下来的大网,要将他们压死。
具宏和具仁垕恨恨的瞪了一圈申景搷和随同前来的十多名两班大臣们,恨不得杀了这伙人,但他们两个人也知道没有办法,躲不过去了。
具仁垕倒是挺光棍,对具宏道:“父亲大人,动手吧,我平时习武,应该能挺过去的。”
具宏叹口气,点了点头。
随即,总裁卫队的卫兵搬来一张高凳子,具仁垕全身脱的只穿内褲站在上面。
韦总裁发明的这种鞭刑,并不要求打哪里,反正把藤条打断就可以了,九根藤条的杖责,就是要打断九根藤条。
具仁垕和洪柱元,都是朝鲜两班家族当中,年青一代当中的佼佼者,现在先后遭遇了韦总裁的‘毒手’。
这两个人被打成残疾,并且不能再为官,以后朝鲜朝廷注定要断层。
韦总裁对于朝鲜的事情,真的是很有耐心,一点不想改变原本的历史轨迹,若是在李倧能听话的情况下,完成对于朝鲜的控制,这是韦总裁希望看到的最理想的结果,韦总裁更加注重积累力量,倒不是很看重个人的虚名。
具宏颤抖着双手,接过藤条,对着儿子具仁垕开始行刑。
啪啪啪!
藤条打在皮肤上,声音非常响亮,打下去就是一道血印子。
具仁垕忍着痛楚道:“父亲大人,请用力打,争取十几下就能打断一根藤条,否则儿子身上将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了。”
具宏也明白这个道理,若是打断一根藤条要用四五十下,打断九根藤条就得用四五百下,结果都是一样的,自然是越早打断藤条越好。
道理虽然如此,但是亲人下手,如何能痛下狠手。
韦总裁设计的这套刑法,的确挺‘科学’的,至少比原来科学的多。
具仁垕是有一定的武功底子,但是这种世家子弟,哪里会真的下苦功去练,他的程度和韦总裁差不多,顶多算强身健体一类的,绝不是奔着什么江湖高手去的。
打断第二根藤条的时候,具仁垕已经因为体力不支,从高凳子上摔了下来。
然后被人绑在了一条长板凳上,接着打。
站着挨打,肌肉好使劲,有一定的抵抗力,更方便震断藤条。
而趴在凳子上挨打,只能打背后,而且肉是死的,整个人像是一头死猪一样,挨打的承受程度会加重。
第三根藤条打断的时候,具仁垕浑身上下已经血肉模糊。
贞明公主看的不忍心了,过来轻声对韦宝道:“算了吧,这样也差不多了,你不是说让他们回去的吗?何必还要把事情做绝了啊?”
“让他们回去是没错,但我好端端的让他们回去,等下他们还以为我怕他们。我不亲自处置他们,而是将这个难题交给李倧,他们一样不会有好下场,还会显得我仁义,坏人都交给李倧做。”韦宝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