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敏率领大军南下,一面放兵四掠,一面以待朝鲜请和。
仁祖得到后金大军南下、定州失守的消息,惊恐万状,将后妃送到江华岛避难。
阿敏部将乘胜前进,先后攻占安州、平壤,至中和乃停止前进,驻营安扎。
此时仁祖也已逃往江华岛,并命使臣到后金营中投书求和。
双方经过一个多月的谈判,朝鲜迫于后金的军事压力,基本上答应了后金提出的入质纳贡、去明年号、结盟宣、约为兄弟之国等要求,惟有永绝明朝一条不同意。
最后阿敏让步,向朝鲜表示“不必强要”。
三月初三,仁祖率领群臣和后金代表南木太等八大臣在江华岛焚书盟誓。
虽然阿敏在盟誓上署名了,但是对朝鲜誓文不满意,便令八旗将士分兵掳掠三日,使朝鲜京畿道海边一带“尽成空壤”。
随后后金撤军到平壤,奉皇太极命令不再后撤,扬言“大同江以西,不可复还”,又逼迫朝鲜签订了平壤誓约,在中江、会宁开市、索还后金逃人、追增贡物。
这次入侵,在朝鲜历史上被称为“丁卯胡乱”或者“丁卯虏乱”。
在韦宝的记忆中,这一次并没有将朝鲜完全打垮,后面一次是建奴已经彻底摆平了整个北方,最后才大举进攻朝鲜的。
1636年丙子年,明崇祯九年,朝鲜仁祖十四年,后金崇德元年,皇太极正式由汗改称皇帝,改国号大清,族名满洲。
他事先将此事通报朝鲜,希望朝鲜参与劝进。
朝鲜闻讯大哗,积累近10年的憎恶、羞辱情绪一并迸发。
朝鲜臣僚纷纷痛切陈词,“使彼虏得知我国之所秉守,不可以干纪乱常之事有所犯焉。则虽以国毙,可以有辞于天下后世也”。
在一片慷慨激昂的气氛下,仁祖拒不接见后金使团,不接受其来书。
后金使团愤然离开汉城,沿途百姓“观者塞路,顽童或掷瓦砾以辱之”。
该年四月,皇太极在沈阳正式举行称帝大典,朝鲜使臣罗德宪、李廓拒不下拜。皇太极非常气愤,认为这是朝鲜国王有意构怨,决定举兵再征朝鲜。
该年十二月二日,皇太极亲自统帅十万大军亲征朝鲜。
清军渡江后,扬野战之长,舍坚城而不攻,长驱而南,仅仅十二天便抵达王京城下。
京畿之内“上下惶惶,罔知所为,都城士大夫,扶老携幼,哭声载路”。
仁祖再次将王妃、王子和大臣妻子送往江华岛避难,自己则率领文武百官退守南汉山城等待各路勤王军的到来,同时派出崔鸣吉等人赴清营谈判,拖延时间。
朝鲜请和书中写道“朝鲜国王谨上言于大清宽温仁圣皇帝:小邦获戾大国,自速兵祸,栖身孤城,危迫朝夕,如念蒙丁卯誓天之约,恤小邦生灵之命,容令小邦改图自新,则小邦之洗心从事,自今始矣。必欲穷兵,小邦理穷势极,以死自期而已”云云。
皇太极见朝鲜君臣求和之切,毫无斗志,乃对其迫降,下令清军包围南汉山城,伐木列栅,绕城驻守,山城内粮草断绝,不得不杀马充饥。
各路勤王军队也被清军击败,朝鲜君臣只有坐困孤城。
仁祖曾经爬到南汉山城的南门,看到城下清军黑压压一片,不禁长叹。
清军在望月峰上升白旗书招降二字,又致书仁祖,令其出城投降。
仁祖则复书“重围未解,帝怒方盛”,所以不能出城请降,“古人有城上拜天子者,盖以礼有不可废,而兵威亦可怕也”。
见朝鲜方面还在纠缠于出城投降的细节,不耐烦的皇太极下令用火炮攻城,同时清军又攻占了江华岛,俘虏王妃、王子、宗室76人,消息传来,见大势已去,仁祖只好求和。
1637年正月三十日,仁祖率领群臣出南汉山城,徒步前往汉江东岸的三田浦清营拜见皇太极,伏地请罪。皇太极降旨赦之。
双方筑坛盟誓,朝鲜去明年号,缴纳明朝所赐诰命敕印,奉清朝正朔,定时贡献,并送质子二人。
此外,朝鲜朝廷中主战最坚决的洪翼汉、尹集、吴达济三人被清军索要,在沈阳就义,号称“三学士”。
此役为朝鲜历史上著名的“丙子虏乱”。
清朝班师途中顺势攻陷皮岛,拔除了明朝在辽东沿海的最后一颗钉子。
所以,就韦宝知道的情况是,建奴第一次只是吓唬了一下朝鲜,并没有给予朝鲜伤经断骨的威慑,第二次才将朝鲜纳入版图啊。
现在韦宝其实也没有怎么改变,甚至后金还被他削弱了不少,后金怎么还能提前发对对朝鲜和毛文龙的战争呢?
这是韦宝想不明白的地方。
不过韦宝也没空想了,现在后金等于给他出了一个大难题。
后金的骑兵对所有军队,包括宝军,在正面战场上都有天然的优势,打消耗战是建奴厉害,他们从小骑马打猎,擅长弓箭,射程远,打的准,正面谁也敌不过。
而且辽南的战局吃紧,不但意味着天地会银行不能支持韦宝在内地的扩张,还得想办法为关外筹措粮食和银子。
“总裁,现在怎么办?辽南行政公署发来的是十万火急公函,要尽快回复。”吴雪霞问道。
“告诉他们,收缩在建奴敌后的游击区,不要给建奴太大压力,严防建奴攻打辽南就可以了。至于毛文龙的东江军和朝鲜的平安道和咸镜道的防务,咱们先不要去管。”韦宝道。
朝鲜一共八个道,韦宝控制的两个道是黄海道和京畿道,正好包含了平壤和汉城两块区域,这两块是朝鲜最富庶的区域,也向来是王室所在地。而平安道和咸镜道在最北面,最靠近毛文龙和建奴的区域。
“那我们连黄海道和京畿道也不管了吗?我怎么感觉建奴这一回的目标并不是辽南和毛文龙,而是我们的这两个道?”吴雪霞问道。
很少说话的贞明公主也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建奴好像算好了时间一样,就像是有双眼睛盯着总裁,等咱们在山东这边有眉目了,他们那边似乎坐不住了。”
韦宝道:“不管建奴有没有盯着我,我相信,他们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我现在所控制的朝鲜两个道,建奴是肯定知道朝鲜的情况的。”
“这两个道离辽南很远,又隔着大海,按照我们现在的兵力,若是要防御朝鲜,就得牺牲辽南的防守,很有可能两头都顾不上。”吴雪霞焦急的提醒道:“毛文龙也真是无用,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全部退缩了,朝廷每年拨发给他那么多粮饷有什么用?咱们也一直给他们巨额粮饷呢。”
韦宝握了握拳头,是很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