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还以为听错了呢,没有想到韦宝能忍下这口气。
在众人看来,毛文龙并不比马世龙强大。
而且山海关是马世龙的地盘,有马世龙管的几万大军呢!
毛文龙再厉害,毛文龙的军队也只是在东江,不可能拉到山海关来啊,更不可能对韦宝的地盘造成多大威胁,韦宝连建奴都不怕,为什么要向毛文龙服这个软?
韦宝本来想对毛文龙再说几句软硬兼施的话,当成下台阶,想了想,什么都没有说。
觉得没有啥必要!
毛文龙这么聪明的人,什么事情看不明白?如果自己让了这么一下,毛文龙还要再闹,那就对不起了!
至于旁人,更没有必要多解释什么,解释就是掩饰,反而让人觉得自己怕了毛文龙。
孙承宗有点遗憾,暗道韦宝厉害的同时,也有些佩服韦宝的度量!
孙承宗是存着毛文龙与韦宝硬碰硬才好,最好是能闹僵,闹出人命来才好的心思的,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那样能方便他这个蓟辽最高权势者管理。
林文彪当即让车队绕道。
总裁卫队的人都很生气,但是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更何况还是总裁亲自下的命令,所以生气归生气,仍然很顺从的,很迅速的,全部转向!
“小宝!何必如此。”吴襄觉得脸上挂不住,觉得韦宝根本不用这么给毛文龙面子。
“爹,今天是大喜的日子,退一步海阔天空吧!这是私事,不是公事,伤我韦宝的脸面,我可以忍,伤大明朝廷的脸面,伤陛下的脸面,我不能忍!这事就算是我和毛文龙的私事吧!”韦宝到底没忍住,对毛文龙道:“毛文龙,我给你这个面子!因为金凤!但金凤没有承认过你,我也没有承认你,你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我只当你撒酒疯了!”
然后韦宝又对刘朝、胡良辅和纪用几个大太监拱手:“几位大公公,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事就不要闹大了,就此算了吧。”
刘朝气不过,“韦大人,你何苦如此啊?”
“太给他脸了!”
“简直无法无天!”
胡良辅和纪用也生气的尖声尖气道。
韦宝不但将吴家撇出来,也将朝廷和皇帝的脸面撇出来,的确不想有人因为这事为难毛文龙。
虽然两个人的年纪差了二三十岁,但是韦宝的情商比毛文龙高出千万倍!
毛文龙要是有韦宝的情商,也不至于在原本的历史中被人剁了。
在众人议论纷纷中,车队转了向。
这个过程中,毛文龙开始后悔了,并没有觉得有多爽,反而有些难过,觉得今天闹这么一出,赵金凤未必会领情,八成还会怪自己,还得罪了韦宝。
最关键是自己明明得罪了韦宝,韦宝似乎还很顾着自己,怕有人找自己麻烦。
毛文龙是猛人,是恨人,并不是傻子。
但让毛文龙叫住韦宝,陪个不是,让韦宝仍然以原路去山海关海商会馆完成婚礼,毛文龙也做不出来。
“毛文龙,你我虽然年纪相差甚远,按理你是我的长辈!但我一直将你当成兄弟相交,你若是愿意,请过来喝一杯薄酒。”韦宝最后仍然不忘回头对毛文龙道。
毛文龙一怔,没有马上表示,其实有点想脱口而出答应的,他今天已经完全占了上风了,却仍然将话咽了回去。
这么一折腾,车队行进速度只能加快,不能误了吉时,宾客们也只得小跑着跟上。
“小宝,难得你有此大将风度,其实这样挺好,只是绕一点路罢了。”孙承宗的轿子从韦宝身边过的时候,对韦宝道。
韦宝呵呵一笑,没说什么。
孙承宗那点心思,韦宝自然看的清清楚楚的。
从孙承宗今天拖到最后时刻,还是圣旨已经到了之后,孙承宗才过来,韦宝就在心里已经与孙承宗完全隔绝了。
什么狗屁师生情谊,都是利益。
孙承宗以前帮助自己,那是因为自己是辽西大户,自己有钱,可以帮助他孙承宗!
现在自己是朝廷官员,与孙承宗已经不是一个阵营,这就只剩下你死我活的斗争了。
其实孙承宗今天来不来,韦宝都无所谓,蓟辽和辽东的这帮官员们和将领们也一样。
韦宝并不觉得婚礼来很多人就有多大面子,韦宝更不会在意这些人随的份子钱。
满打满算按照五百个人算,一个人平均一百两,也不过五万两纹银左右。
韦宝的婚事至少花费几十万两,哪里在乎这么一点点。
韦宝觉得,出席别人的婚礼,一定要是真心的!真心祝福的。
出了这么一个小插曲,不但没有影响婚礼,反而让韦宝和天地会更加被人称道。
山海关和辽西都是韦宝的主场,现在所有的商业,所有人的衣食住行,所有人的消费都控制在天地会手中。
老百姓难得过上了安稳平静的生活,物价降了,商品质量上去了,商品种类丰富了,都念着韦宝和韦家的好呢。
而山海关对于毛文龙来说是陌生的地方,毛文龙是外人,所有人听说事情始末之后,纷纷大骂毛文龙。
老百姓自然当面顶撞毛文龙这种有很大权势的人,小声的风言风语说酸话是少不了的。
这让毛文龙的手下人很气愤。
“爹,我带人教训这帮刁民吧!?”毛文龙的一个干儿子听见了周围老百姓的闲言闲语,气愤道。
“我们在人家的地盘能教训谁啊?”毛文龙皱了皱眉头,看见韦宝的车队走远,这条街又空旷了许多。
“您是大员,就是孙承宗也不敢当面说爹啊,怎么样也轮不到这些小民嚼舌根,孩儿杀两个人,杀一儆百,看谁还敢嚼舌头。”
“不要胡来,刚才韦宝已经帮我下台阶了,你胡来的话,全大明的人都要骂我毛文龙!你们散了吧!来几个人跟我走,去海商会馆喝韦宝的喜酒去!”毛文龙叹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