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尚没有天黑,但屋内仍然点上了红蜡烛。
韦宝的婚房就在他在海商会馆的专属楼层,整整一层楼都是婚房。
这里装饰的规格很高,虽然不如韦家庄的总裁府,却也堪比皇宫了。
虽然已经相处了一年多,但韦宝的心仍然怦怦狂跳,看来,将第一次留在新婚之夜,也不无道理。
韦宝做到了,不过是被动做到的,都因为吴雪霞太坚决,否则韦宝早就尝鲜了。
韦宝看着盖着红盖头,端端正正,规规矩矩,两只雪白的小手放在并拢的膝盖上的吴雪霞,笑了笑,轻声温柔道:“雪霞,你终于是我的女人了,委屈你当妾了,我没有尽到当初对你的承诺,对不起你。”
“夫君切莫如此说,我知道你当初是想同时娶我和赵金凤的,本来赵金凤才应该是正室,现在赵金凤反倒还没有我先进门,我还能说什么?而且正室夫人是英国公的女儿,换做天下任何一个女子,排在英国公府的女儿后面,都不会太委屈的。”吴雪霞的声音很轻柔,不似平时语速那么快了。显然想到一会儿就要与一个男人有夫妻之实,浑身滚烫,燥热,有点興奋,又有点害怕。
这都是未经人事的女子才能有的反应。
韦宝点了点头,知道英国公府在大明的崇高地位,那是超越了皇家公主的存在。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知道委屈了你,我会用一生对你好的,绝不会欺负你,我可以保证。”韦宝认真道。
“那我也保证,永远忠于夫君,我生是韦家的人,死是韦家的鬼。”吴雪霞也说的很严肃。
韦宝笑道:“你不保证我也相信,难不成,你还想找别人吗?”
“夫君。”吴雪霞没想到韦宝会开这种玩笑,粉脸臊得通红,娇嗔道:“夫君不保证,我也相信夫君不会欺负我的,只是我若是有什么事情做的不好,惹得夫君不高兴了,夫君一定请对雪霞言明,夫妻之间不能有隔阂,否则时间久了会让嫌隙越来越大的。”
“傻瓜,怎么说这种话?别担心,我们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我将公事和私事分的很清楚,如果你在公事上出了错,人无完人,谁都不可能保证永远不出错。在私事上,我相信你不会出一点错,你那么聪明的女孩子。”
“可我怕公事上出很大的错,无无法弥补的错,怎么办、”吴雪霞问道。
“可能性更小,你来天地会这么久了,对天地会应该很熟悉,但凡重要的事情,都不可能是一个人决定的,一定要召开议事讨论通过的。如果分歧很大,还要举手表决,还要承包给我知道,怎么可能是你一个人犯错,你没有这样的机会。”韦宝笑道。
吴雪霞轻轻地嗯了一声,听韦宝这么说,她放心了不少。
本来这事也不用太纠结,天地会已经有完整的班子,趋于完善的制度了,就算是总裁秘书处,也像是一台机器一样在运转,吴雪霞虽然作为主事,有很大的权力。
但下面还是有很多机要秘书的,还有一个个职能部门,从吴雪霞这里发出去的指令,有好几个部门要批阅。
主要是吴雪霞看到天地会的规模越来越大,总裁秘书处管的事情越来越多,才有点担心。
“春宵苦短,娘子,别多想了。”韦宝微微一笑,挑开了吴雪霞的红头巾。
吴雪霞含羞默默的垂着粉脸,不敢与韦宝对视,在烛光之下很是动人。
一晚上的翻云覆雨,韦宝体会到了与相爱之人在一起的感觉,很投入,很是销魂蚀骨。
虽然韦宝也很喜欢张美圆,也接受了张美圆,但毕竟相处没两天就成亲了,发展的太快,还来不及酝酿感情,与吴雪霞就不同了,一年多的生活在一起的日子,朝夕相处,配合的性格,共同的事业,让他们更有感情基础。
韦总裁与吴家大小姐的婚后生活很甜蜜。
韦总裁也暂时不想去想外间纷纷扰扰的事情。
孙承宗与蓟辽系,辽东系将领和官员们似乎也乐得清闲。
建奴没有攻击,天下太平。
他们是绝对不会催促韦宝搞什么议事的。
本来这应该是孙承宗或者是高第召集的事情。
但高第更是甩手掌柜,巴不得什么都不管!
韦宝新婚,似乎让整个辽东陷入了沉睡状态。
“总裁,建奴与昨日发动了对鸭绿江的攻击,分成几路,想偷袭过江,我们虽然有水师封锁江岸,但是鸭绿江太长,且好几处江面狭窄,建奴要是总这么偷袭,过江是早晚的事情。”林文彪来汇报道。
韦宝今天正要与吴雪霞出去游玩一番,碰到这种紧急军情,也没有兴致了。
其实早在韦宝还在山东的时候就已经得到了准确情报,说建奴准备攻击朝鲜,并且是九成九会攻击的,否则韦宝也不会这么着急赶过来。
“朝鲜那边的防务怎么样?安排了与朝鲜两个道层层阻击建奴的事了吗。”韦宝问道。
“安排了,鸭绿江边是平安道和咸镜道,尚在朝鲜王室管辖之下。朝鲜人派不上用场,与建奴一触即溃,他们守城还能有点用,但是朝鲜城池都很低矮,根本挡不住建奴铁骑,山地丛林作战的话,朝鲜人恐怕连大明京营的战斗力都不如。”
韦宝苦笑一下,自己的岳父英国公张维贤大人的京营,在大明众人眼里就是这样烂泥糊不上墙的存在,那五万京营,纯粹是给世袭功臣后代吃空额,好吃懒惰用的,说京营是毒瘤可能夸张了,倒是还不至于,说他们是废物,比较恰当。
京营别说拉出去打仗,就是拱卫京城,打防御战都没啥用处,搞不好还不见得有御林军,五城兵马司,顺天府衙役,东厂和锦衣卫的人马合起来的战斗力强。
韦宝是一直没搞懂京营有啥用处,没有想到林文彪也这么说。
“以后不要随便说京营,不要让张夫人为难。”韦宝道。
“是,总裁,我失言了,但大家都这么说。”林文彪道:“说起大明最没用的军队,或许不是京营,但是又没用,名气又大的,肯定只有京营了,所以都爱拿京营举例子。”
“那也不能说,不但不能说,还要发个通知下去,以后宝军不得议论京营。”韦宝道。
“是,总裁。”林文彪赶紧答应。
“建奴那边,至今没有回复我们的停战协议吗?”韦宝又问道。他不止一次让人给努尔哈赤带信,表达了只要建奴不侵犯辽南和朝鲜,宝军也将从建奴控制区域撤兵,从此终止两家争斗,大家都能省点钱,省点粮草。
韦宝本来以为努尔哈赤肯定会给他回信的,却没有想到努尔哈赤似乎是理都不想理他,所以递过去的消息,都犹如石沉大海,只有聪古伦格格仍然坚持每隔半个月就给韦宝写一封信,有时候甚至四五天就让人送一封信过来。
“没有,我们杀了那么多建奴,在宝军手里死的建奴,比过去几十年明军杀死的建奴总和还多,可能他们心里反感,将我们恨入骨髓,估计是不可能议和了。”林文彪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