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星河,长路漫漫。
星光浩瀚,碧海深潭,沉静的幽邃。
一片幽静的海面,有马蹄踏水声。
一艘古船在海面上劈浪急行,划开白浪,响起哗哗。
数丈长的斑驳古船,如幽灵在无边苍茫中行驶,船头前方,十来匹漆黑色的阴马,束着朦胧的黑色锁链,拉着古船,踏水有声。
身穿黑盔,眼冒幽火的鬼将,骑马,卷起阴云,有呼呼寒风呼啸。
鬼将开路,阴马拉船,在苍茫海域中踏浪前行,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依靠天上的星斗,才能辨别出大概的方位。
古船是往西南方去的!
此时,湿淋淋的古船甲板上,江小白安然而坐,孙狂在对面。
“不下了,不下了,这玩意太难,我说前辈你也是,明知道俺老孙读书少,还叫我下棋,不摆明欺负人嘛。”
两人中间,是一张矮桌,上有格子棋盘,黑白二子,边有装黑白棋子的钵盂。
孙狂这大汉方才皱眉艰难落下一黑子后,被江小白紧随着下了一颗白子,转眼被逼成了死局,这时郁闷地甩口不干了。
他已经连输了八盘,每次还在江小白手里过不了几十招,就被绞杀的一干二净,
输的快成玻璃心了,太丢面儿。
干脆找了个“读书少”的理由,甩手不干。
“你这人,心不静,急急燥燥,落子破绽太多,想不赢都难,干嘛总喜欢找个读书少的理由。”
对面的江小白觉得好笑,数落了两句。
孙狂自上了这艘古船后,尽管嘴上天不怕地不怕,一身虎胆,但心里还是有些七上八下忐忑的。
前路未知,鬼将开路,阴马拉船,像个幽灵一样在这苍茫黑夜中行驶,不知通向何方,自然有些惴惴。
江小白瞧在眼里,也不点破,就变化了一副棋子,拉他下棋,转移注意力。
此时离古船出海已过了一个多时辰,行驶两百余里。
一路苍茫,除了海水,还是海水,不见岛屿,不闻鸟声,安静的很,有种微微的窒息感。
“要不说前辈你心大,俺老孙咋静的下心,什么情况都不清楚,都不知道要面对什么,自然静不下来。”
孙狂一脸心不在焉地翻了翻大眼珠子。
“看你来之前胸膛拍的作响,看来也不尽然啊。”
江小白眉角轻轻眯起,淡淡一笑,单手往棋盘上一拂,满盘黑白一空。
随后他自顾自地往钵盂里拿子,落在棋盘,掷地有声,一人对弈下了起来,头微低,神色轻然而专注。
也不管一旁的孙狂了。
孙狂对江小白的养气功夫是服气的,好像毫不在意前路有什么危险。
他看江小白一人对弈下的认真,看了几分钟,实在憋闷不住了。
“前辈,刚才那美女跟你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看你听完很不对劲!”
“什么佛门性,什么是三品欲,还说什么难证道门心,我读书少…”
“哎,别又不说话,搞得俺一肚子郁闷。”
“你是不是看人家长的漂亮,我跟你说,你不懂女人,越是长得漂亮的就越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