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的人身子一震。
“师父体内有阿紫的映身蛊……阿紫就是虞家毒人虞千紫,只要动武就易失心发狂,一旦发狂便入魔障,师父体内的映身蛊与阿紫映体连身,会即刻醒来,蛊身像灼烧一般在师父掌心内钻动……整个左手会犹如刑烙……”
叶绿叶不再言语。
“嘭”的一声,小楼屋内,云萧扶在手边的一张朱木椅应声而碎。
蓝苏婉脸色惊白,呆呆地站在几步之外。
蜷身在端木床榻内侧的雪娃儿受到惊吓,肥短的双耳往后一怂,脊背整个一紧,又僵又挺。
青衣的人牵着端木左手的掌心,心疼地在抖。
“大师姐、二师姐可先下去,云萧用点水针法先为师父宁息固元一周天。”榻侧的人拂衣转身,取出怀中针帛。
叶绿叶看了他一眼,默声行出;蓝苏婉忧望数眼,踌躇迟疑,后见绿衣之人行出,才转身跟随行出。
一帘之隔,另一张榻侧的人却不动。
虞韵致守在阿紫床侧,不言不动,眼神仍旧焕散。
云萧把着女子的脉,手执银针微微在抖……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转针凝力,一根根刺入了端木的左腕……直至将整个左腕围住,横置于榻沿外。
“师父……”青衣的人小心地避开端木左手,坐在床头将榻间女子扶抱起来,不顾一切地拥入了怀中。“师父……”
语声哽咽,害怕,无措。
云萧每隔半个时辰为端木、阿紫各行针一次,以点水针法渡力其身,稳固内元;并与叶绿叶、蓝苏婉,轮流输力于二人。
三日后,青衣的人趴在白衣人榻侧小憩,有感头顶被人轻轻抚过,倏然惊醒。
“师父?!”
端木面色平和,转首对着他的方向点了点头。
青衣的人隐隐惊喜又忧恐难安,立时拉下女子的手来把脉,有感女子脉相平和,从容和缓、不浮不沉,方放下心来,喜不自甚。
“师父!您没事了……元力已经平复下来,只要再运力调息几周天应就能……”
端木双目微阖,打断了他的话:“嗯,师父没事。”
云萧语声一滞,半跪半趴在床侧,呆呆地看着她。
温热咸湿的水滴忽然落在端木手背上,白衣的人微微一震。
“……萧儿?”
青衣的人倏地惊醒,转首抹去脸上的泪痕。
端木怔怔地望着他的方向,心头如此热烫,又如此柔软,禁不住伸出手想要抚他的脸。
青衣的人将脸伸至白衣人手心里,双手亦用力地从她手背上、小臂上抚过,脸上再度湿了……
“萧儿。”微微的叹息溢出嘴角,端木忍不住又唤了一声。
“为什么不告诉我?”云萧凑近女子埋首在她颈间,压抑着声音低声质问:“为什么尤其不能告诉我?”
“我有哪里……让你不放心了么?”
温热的泪意打湿女子颈边,濡湿了女子的发,端木的心控制不住的滚烫起来,五指蜷起,抚在少年耳后。
“只是怕你忧心,不欲叫你难过。”端木柔声道:“因为有感你心忧为师以极,便会不顾自身……故而师父不放心。”
青衣的人伸手环抱住女子,抑制不住地低泣出声。全身轻颤。
后叶绿叶、蓝苏婉赶来,亦喜极而泣,伏在端木榻边久久不能成言。
叶绿叶红着眼眶将女子扶坐起身,倚靠在榻间软枕上,伸手欲探她掌心的蛊。
手未触及,小楼珠帘后另一张横榻上,阿紫迷迷糊糊地竟也醒了过来。
小脸晦暗无光唇色浅紫,眼神却炙亮。
抬眼望着头顶的床帐,喃喃着道:“二师姐……阿紫想吃云片糕……”
几日后,端木已能下榻,亲自为阿紫行针,辅以云萧、蓝苏婉的药石、药膳。
紫衣人儿躺在榻上转头看着白衣人为自己行针。
云萧奉命去探看毒堡客院中的伤者,叶绿叶替阿紫去端新做好的云片糕,蓝苏婉正于厨间看着药炉。
紫衣的人儿忽然出声:“师父……阿紫是不是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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