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流光带着青阳桓烙印下来族记,朝着青阳山脉深处飞掠而去,散发的同源血脉气息,哪怕是空间都无法完全的隔断。
青阳山脉深处,古老洞天空间中,浓郁的灵气接天连地,从虚无中接引下来,璀璨的曦光悬浮于空间的上空,演化出古老的画卷。
这片洞天世界很大,山脉连绵,草木丰茂,山林中一道道狂暴的气息交织,显得比外界山河大荒还要荒芜许多。
在群山环绕中央,是一片更加高大的起伏山峦,山峦嶙峋,一座座大殿依托山势而建,古老的大殿经历了漫长岁月的洗礼,附着着黑漆漆的痕迹。
群山中有开辟出的天梯,云气缭绕之间有人影背着竹篓在悬崖峭壁上攀爬,虚空中,一头头闪烁着七彩神光的的灵鹤在起舞,不断发出悦耳的啼鸣。
山峦之间,有武者骑着真犼兽行走于山林之间,全身笼罩在甲胄之中。
七彩灵鹤,荒古异种之一,在大荒中已经罕见了,这种灵兽天生通人性,性情温和,乃是少有的坐骑,真犼兽蕴含古老大犼血脉的异种。、
传闻当年的青阳帝族中,就存在一尊真正的王境真犼,甚至已经走到了王境的极巅,乃是青阳第三代大帝伴生战兽,哪怕是青阳第三位大帝战陨之后,这头真犼一直都坐镇在青阳山中,一直到青阳第五代大帝之时方才坐化。
犼,对于青阳血脉的武者来说,已经不仅仅是战兽那般简单,而是生死征战的同袍,在青阳氏,年轻的武者都向往有一尊犼兽为伴。
哪怕是青阳桓所在的小小支脉,都有一头青阳吼坐镇,可想而是作为当初青阳帝族残留下来的最强大的分支,族中的真犼兽的数量超乎想象。
古境深处,九十九重的万丈高塔中,青光从塔尖流淌,一点青焰燃起,塔中深处,一道佝偻的苍老身影在黑暗中踱步。
“一笔写不出两个青阳,血脉相争,难道真的躲不开了吗?”
昏暗中,老者的两只眸子黑洞洞的有些渗人,苍老的身影颤了颤,转身朝着深处走去,深处是一间石屋,石屋中摆设很简单,就一张石床,一盏古朴的铜灯,还有一个用枯木搭成的架子,上面是一件兽袍。
兽袍上画满了密密麻麻的纹路,散发着淡淡的血气,似乎是时间很长了,鲜血描绘的弯曲纹路有些地方已经变成了黑色。
老者将面前的祭袍换上,走出石屋,来到塔中大殿中,殿中烛火跳跃,昏暗中立着一座又一座的神位,其中二十一座十分的高大,每一座都用神金打造,上面没有镌刻古文,但是一眼望上去仿佛神位中就是一座苍莽的世界。
二十一座高大神位下方,是密密麻麻神位,数量超过数百尊,最小的神位不过一尺大小,被安放在角落中。
“青阳先祖在上,青阳氏第三百六十二代大祭司青阳巫祭祀先祖。”
老人先是朝着面前的神位敬献了兽血香,而后俯首在最下方的草团之上,伸出了枯萎的大手颤颤巍巍将供桌上的一只已经锈迹斑斑的铜盒打开,顷刻一缕血腥气息夹杂着青光冲出。
老者枯萎的手指裂开,有些暗红的血流淌而出,混合着铜盒中的黑色液体,开始在自己的面容上刻画纹路,这些纹路就像是蛇窟中挤在一起的万千黑蛇一样,看不出丝毫的走向,却散发着一种莫名的韵律。
似乎对于纹路的刻画十分的熟悉,老祭司的动作虽然慢,却十分稳重,古文勾勒交织,很快他的面容上就被晦涩的纹路所遮掩。
做完这一切,大祭司起身朝着上方的神位前走去,先是告罪一番,随后在最下方的那尊高大的神位后摸索着,一件黑漆漆的东西被他塞入了祭袍中,方才朝着塔外走去。
青阳古境中最高大山脉之巅,是一片宫殿群,当代青阳氏族主青阳炯从闭关中醒来,手中握着一缕紫色神光。
“大开古境,迎族人回来。”
片刻的沉思,青阳炯就做出了决断,随后他朝着群山深处的高塔的方向望去。
“大祭司,你究竟在想什么?”
……
外界,立于虚空中的青阳桓,感受到了青阳山深处虚空泛起了涟漪,一座山谷中银光刺穿了虚空,一座古老的青石牌坊显化而出,牌坊之外两头足足超过千丈高的真犼屹立,威势滔天。
而这样的牌坊共有二十二座,形成了一座巨大的长廊,每一座牌坊上都镂刻着一幅幅古老的画卷,记录着每一代大帝的传奇。
只不过最外面的那一座牌坊上面所镂刻的画卷只有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是空白,大帝的征途只有开始,却没有结束。
这些牌坊是属于青阳氏的荣耀所在,然而而今看来却有些凄凉。
记功坊犹在,大帝何在?
看着出现的场面,青阳桓也有些诧异,实际上血脉之争说简单也简单,就是分出一个主次而已,若是有一方屈服,愿意臣服,自然是和和气气,大摆宴席,以后便是兄弟。
但是眼前的青阳氏,作为帝族崩溃之后的主宗,是大荒中诸多青阳氏血脉共尊的主脉,他们岂会这么容易放弃。
“拜见昊伯。”
牌坊的尽头,是数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身上的气息都在半王层次,显然是族中的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