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山人海这个词可能在通用语中并不存在,但是在今天之后,当杜林用“如同野外满山遍野又宛如海面一样一望无际的人潮”这样的短句来形容此时的胜景,人山人海这个短语必然会成为人们口中经常提起的短语。
偶像,就是这样的不讲道理,具有种种不可思议的魔力,就算他们放个屁,也会有人从多个方面来称赞这个屁的伟大——放屁时发出的声音,放屁时屁喷射的速度,屁透过布料的通过率,以及那股子臭味。
杜林也是一名偶像,他比那些简简单单的演员更加的了不起,因为他的舞台并不是在电影院里,在摄像机前,他的舞台就在他的脚下,在这个帝国,在这个世界之上!
当时间指向最后的五分钟时,杜林走上了演讲台,这不能算是一场演讲,最多只是一个很短的叙述,说话之类的。
他不那么严肃的站在演讲台后,侧身对着演讲台,右臂压在演讲台上,身体微微倾斜,他还抬起了外侧的脚,用脚尖跨过内侧的脚面,点在地上。
这是一个非常经典的电影造型,来自一个歌舞剧,男主角在午夜的暴风雨中等待女主角时就是这么站着的,男主角为了掩饰自己被淋成了落汤鸡的尴尬,他就这样斜靠在电灯下。
有时候这些经典的东西很容易引发人们短暂的思索,也很容易讨好一些人。
尽管按照杜林目前的身份地位来说他不需要违心的去讨好任何一个人,但他还活在这个社会中,他需要戴上面具,就像是他面对的这些带着面具的人。
简单的一个动作顿时让人们的脸上出现了许多的笑容,还有一些人吹起了口哨,气氛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安比卢奥州注定不会是一个传统的工业大州或者商业大州,它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农业大州,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一切都和娱乐有关系。
人们还没有非常明确的意识到时代的改变不仅仅发生在他们每个月可以获得更多的金钱这件事情上,他们忽略了他们开始花钱购买快乐,这在过去被当做傻哔和有钱人才会做的蠢事,但现在已经开始悄然的流行起来。
一个依靠着旅游和娱乐的州,就必然不能有过于严肃的政治面貌,轻松,诙谐,愉快,这就是杜林给安比卢奥州的定义。
他甚至准备在这场比赛结束之后,发起一个为安比卢奥州设计吉祥物的活动,欢迎社会各界人士投稿,一旦通过最后能够确定下来,就必然会名利双收。
他要让所有人在任何地方,一听到安比卢奥州这个地名,就立刻有一个非常鲜明鲜活的印象,而不是刻板,笼统,模糊不清的记忆。
如同那部歌舞剧中的男主角对女主角挥了挥手那样,杜林也对台下的客人们挥了挥手,再次引发了人们的会心一笑。
只要他们站在这里,不管他们以前是否知道杜林,是否对他有好感,此时都不会对他有任何的恶感。
在挥了挥手之后,杜林回到了非常正规的站姿,人们不会因为他变了回来就说他这是刻板严肃的表现,脸上热情的笑容能够让人隔着报纸和相片都能读懂他为什么在笑,“我……是杜林!”,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一个州长!”
有时候谁都弄不清楚人们的笑点在什么地方,可偏偏的,演讲台下传来了一连串的轻笑声,就好像这句从中断了一下,加了一个动作的开场白有多么的好笑幽默。
“非常非常感谢大家能够在赶在一年当中最好的季节即将过去的时候,来到安比卢奥州,我保证这趟旅行将会值回你们的车票钱……”,他双手按在演讲台的两边,身姿挺拔,微微扬着头,说话之间自信满满,神采飞扬,每一个在场的人都被杜林的自信和气质所牢牢的吸引。
他微笑着看着每一个人,“其实在一分钟前,我并没有打算站在这里和大家说些什么,在我们的剧本里我还没有到出场的时候,可他们说我一定要说点什么,然后我现在说这些的目的,就是在拖延时间,顺便思考一下我该说什么才能符合我的身份……”,他耸了耸肩,一脸的无奈,“你们知道的,一个州长。”
台下的笑声更大了,杜林双臂推动了演讲桌向前微微倾斜,足以人们看清演讲桌上的摆设,上面除了三个固定的麦克风之外没有任何东西,“你们看见我的稿子了吗?它刚才应该就在这里!”
即使有一些人在保持着台面的姿态,此时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这并不是多么有趣的笑话和幽默,但是杜林独特的人格魅力赋予了它现在所需要展现的内涵。
有人说,当一个演员成为了演绎大师之后,他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在说一个故事。
其实杜林也差不多,他想要传达轻松的情绪给大家,然后他成功了,一些说话的技巧,一些小动作。
他等了一会之后抬手虚按,众人纷纷安静了下来,他这才开始了真正的说话,“总要说一点实质性的东西,毕竟我是一名州长,我不想明天报纸上那些撰稿人指着我的鼻子告诉他们的读者,我只会说笑话。”
短暂的笑声很快就自然而然的平息,杜林紧接着继续说道,“在我主政安比卢奥州的时候,这里什么都没有,贫穷,也非常的落后,他们居然告诉我感冒了应该吃热马屎!”
“我们解决了教育问题,解决了社会基础保障问题,解决了新的经济模式让人们的口袋里都开始有了一些钱,接下来我们还要解决更多的问题,迎接更多的挑战。”
“今天,安比卢奥州成为了帝国乃至世界目光的焦点,一个新的奇迹就要在这里诞生,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这是所有人共同努力。”
他说到这里抬起了手腕看了看手表,然后一脸遗憾的叹了一口气,“我其实还想再说一点,但是时间到了……”,他说这话,脸上的表情也在变化,到最后遗憾又变成了笑容,“女士们,先生们,比赛……开始了!”
他一边说,一边走向了身边的一个……鼓或者什么的乐器或者其他什么玩意,他拿起了一个棒槌,然后砸了上去,peng的一声巨响在扩音器的作用下传的非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