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国车子蹬得飞快,先去买了点烟茶,接着来到他认得的那家店里,进门看到一老头戴个老花镜围着蓝布裙坐在屋子当中,正给一个箱子收口。
边上架子上,还有地下都是各式各样的箱子部件。
李建国张口就叫:“老赵,赶紧给我做个箱子要带夹层,看不出来但要好拆的,我上回出差裤子都给人割花了”
这话一说,那老头抬起头认了下人,笑道:“哦,是建国啊!那掉钱了没?”
“没,我装内裤前面了。”李建国倒没说假话,出差这么多次,光是裤子被割就好几回,有一次还伤到肉了,那小偷应该是手艺不精。
一边说着一边递了支烟上去。
老头瞄了一眼,中华,笑了。
也没客气接过李建国递来的烟,夹在耳边:“行,做多大的?啥时间要?”
“最快吧,不要太大了,”李建国扫视着地下和架子上,然后指着一个六十公分不到的旧黑皮箱子,“就这么大的,夹层在下面,能拿螺丝旋开,外面还要有布。要不就这个,能改么?”
“行啊,我挑一个给你改一下。”老头打量着那个箱子,“这皮旧了啊!”
“新的招贼。”李建国拿起那个箱子里外看了看,好像有点年头了,但料子早先不错,虽然边角都给磨花了,面上也有不少划痕。
“也是,那就这个给你改,你拿六块吧,这箱子也是我收来的,一会再给你换个新锁。下面做个隔层?用条子撑块板?”
李建国点点头,比划了一下高度:“十块吧,改快一点,我明天搞不好就要出差。”
“就六块,先给你弄吧,没多长时间的事,两钟头过来拿。”老头拿起那个箱子,放在桌台上,又在架子上打量着,估计是找合适的配件。
李建国从包里掏摸着,本来抓着包烟,接着换成两罐茶叶放在台上:“烟就不给了,听说对身体不好,不能多抽。这茶你喝着,我先走了。”
到了门口,又转身:“对了老赵,你抽烟那烟头可别乱丢,小心失火啊!”
“我知道。”老头看了看那两罐茶叶,笑笑摇头,收到抽屉里,这一罐估计就是一斤五花肉的价,不便宜。
…
李建国匆忙又去供销社,笑呵呵地一路跟人打着招呼,串着办公室,派着东西,烟啊茶叶什么的,之前刚说完烟不好就丢脑后了。
他在单位人缘好,一边聊着天,一边用着单位今年刚买的理光复印机刷刷把儿子的一些要寄的稿件复印了好几份,然后找了个关系最好的朋友刘国平的办公室临时办公。
这边拨着电话,等电话时手也没闲着,装信写地址贴邮票,贴的时候还特别注意了下这邮件上面是不是猴子,还好都不是。
李建国现在感觉特别不适应,听着儿子说以后什么东西价格会飞涨,弄成看什么都得留心留意。
现在买中华都不用两块的,因为车工会涨,改用大团结,这简直了,还好他一买就是整条整条,给儿子铺路不就是茶烟酒,当然还有别的一些什么的。
…
“建国,怎么这么忙?上我这还办公来了。”刘国平笑呵呵地帮他泡了杯茶,拿出李建国刚发的中华递了一根过来。
他跟李建国在同一个地方下过乡,一张床上睡过一年多,不过四年前就回城了,倒是李建国扎根到了当地,两人的关系堪称莫逆。
李建国接过烟直接夹耳朵上:“可不是,对了老刘,你有没有认得出版社的人,总编主编社长什么的,我家一鸣写了篇童话故事。”
“哟,一鸣厉害啊,要出版?”刘国平很惊讶,“他刚中二吧?”
李建国点点头:“试试看,孩子喜欢看书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