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日棉商社,分社长办公室里。
“这么大的市场,不可能让一家占去啊!”宫本泽跟几个下属正仔细研究着标书,一份应标文件的初稿摆在一旁。
日棉进入中国很早,五十年代就已经开始做中日贸易了,最开始也是打着两国友好的旗号,当时曰本正是战后重建的关键时期,从中国进口资源输出工业产品带来了大量的就业机会和利润。
日棉破开了口子,其它几家商社也趁机一拥而上,到了现在,中国市场里头,十家商社的势力已经不相伯仲,老关系虽然还有用,但目前还没有消息说这李家的订单是哪个关系户可以说得上话的——李家似乎在中国中央那边没有明确的大腿!
“虽然我们很想要全部的订单,但也要做好只得到一部分的准备,这个就需要进行一些协调”
宫本泽拿着笔在标书的复印件上划着圈圈,这些都是日棉有优势的产品。
又在某些地方划线,这些是需要外联的部分。
“后宫三千佳丽,就算你长得再漂亮,想做到独宠一人也不可能,总会有人不同意的所以我觉得最后肯定还是雨露均沾”宫本泽挑着短眉毛笑着说道。
“哈哈~~”众手下附和着笑了起来,这种风月笑话很是提振士气,虽然内容有点负能量,三十亿美元的订单要分出去,谁不心痛,但要一个商社全吃下的难度确实也大。
“要把最有利我们的部分吃下来,这个关系很有用!另外要打听下那人背后是谁”
宫本泽轻轻搓了下额头,“在中国做生意,人脉关系非常之重要,而且也经常会受到两国关系的影响,几次大业务的波折都与此有关,而每一次都是商业贸易层面打开突破口。
就拿中国大陆重返联大这件事来说,七一年美国和曰本联合提案:联大里头同时放两个中国的提案,当时中曰贸易几乎全线停滞,
而上个月,参拜神社的事大抵也是如此,这笔生意是个信号啊!”
“阁下真是明见万里”
叮铃铃~~~
桌上电话机一阵狂响,宫本泽伸手接起。
“社长阁下吗?”话筒对面,是随行人员山下次郎粗重的呼吸声,隐约能听得出强忍切腹冲动的悲愤。
“纳尼?已经输光了?!”宫本泽差点把电话机丢出去,下意识地看了下墙上的挂钟,“为什么会输得这么快?!”
“不是那个人,是别的跟我们一样过来的!”
“谁那几家吗?!八嘎!”
“我们可能是被人看出来了,赌场安排了桌子让我们自己赌,那几家商社可能是联手了,佐保先生一时大意就输光了不过现在我给了他一些钱,他在找机会翻本”
呯!
“八嘎!”宫本泽重重一拍桌子,原来是竞争对手在搞鬼,居然用这种手段。
“不光是我们一家,伊藤忠的人也输了不少,现在赢得最多的好像是”山下次郎汇报个不停。
宫本泽越听脸色越沉,一百万美元对于日棉商社来说算不了什么,可在赌场里头输给了竞争对手,这会社的脸面显然也跟着一起输光,这边目标人物还没有到场,这钱已经被自己选中的人给败光了!
用人不当!指挥不力!
这件事如果不好好处理,自己一定会被总部严厉斥责,说不定还会因此失宠甚至发配到非洲开发市场
想到这时,宫本泽心中已经是一片焦土,头上也是汗珠滚滚,后牙咬得吱吱乱响。
“在那里等着!”宫本泽重重拍下电话,抬头黑脸,“诸君,大事不妙!我们现在的情况非常危险!”
…
游艇慢慢靠近香江游艇会的码头,几辆车子已经停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