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说过,y染色体是查父亲这边儿的。可眼下咱们已经确定姓丛的就是凶手的父亲,但姓丛的已经死了,他的其他子女跟凶手也没有关系,根本就不知道凶手的存在。再怎么查三代有什么用?”
白客突然醒悟了:“对啊,我怎么忘了这茬儿了,咱们现在迫切需要寻找的是凶手跟他娘的关联……”
“我记得你说不过不是有个专门查母亲这边儿的吗?叫什么线体?”
“妈,你真厉害!那叫线粒体!”
秦咏梅的文化水平不高,但记忆力还是很惊人的。
“哎,不对呀,我怎么记得你说过,那个y是传男不传女,那个线体是传女不传男。这凶手明明是个男的啊。还是不行啊!”
白客笑了:“这个传女不传男其实表达不准确,准确来说应该是女传男不传。”
“什么意思?”
“打个比喻,就拿周梅他们家来说吧。周梅家有兄妹三人。哥哥周桐,姐姐周杨,妹妹周梅。他们的母亲会把线粒体遗传给三个儿女,包括周桐。”
“明白了,男的也可以被遗传。”
“是啊。可周桐是男的,他无法将老太太的线粒体遗传给自己的儿女。周杨和周梅姐妹则可以把自己的线粒体遗传给自己的后代,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
“明白了,也就等于说,如果凶手确实是周梅的私生子的话,他的线粒体跟周杨的女儿的线粒体是一致的。”
“是啊,会有重合。”
“太棒了!正好周杨的女儿今年中考,我们给学校发函,春节前就让他们整个班级参加体检。”
“不过检验的周期有点长……”
“有多长?”
“怎么也得开春儿了。”
秦咏梅叹口气:“但愿这个罪犯确实有规律。”
在县公安局微机房里,周洋坐在电脑前操作着。
飞快地敲打一会儿键盘,然后略微放慢速度,用眼角余光打量左右。
确定没人看向他这边时,轻轻抓起鼠标,点击几下。
一个女孩子的身份信息渐渐显露出来,他仔细看着女孩儿的照片。
最后摇摇头关掉了,又打开一张再仔细打量。
就这么一连看了十几个女孩子的资料,直到不远处座位上有人起身,准备走过来了。
周洋这才关掉窗口,继续敲打键盘。
在南街音像商店的窗口前,周洋背着双肩包,戴着耳机在橱窗前看着里面的磁带。
看一会儿再转身四下张望一会儿,再转回去看一会儿,再转身四下张望。
最后叹口气,准备转身离开了。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悦耳的声音:“老板,那盘磁带,就是夏林那盘,《容易受伤的女人》。”
老板把磁带拿下来了,递出去。
周洋转身偷看一眼,果然是那天穿着红毛衣的那个少女。
她今天穿了件套头高领白毛衣,小脸儿衬托的粉扑扑的,下巴也格外迷人,隐约还能看出一点小屁股沟。
她拿了磁带交了钱,正准备离开,看到周洋,也明显认出了他,笑一下,露出一对小虎牙,然后把手放在肩膀前摆一下,转身要走。
“哎,那个,”周洋忍不住说。
女孩儿停下脚步,有些嗔怪地皱起眉头。
“磁带!那个……”周洋连忙从包里拿出一盘录制的磁带。
看他熟练的程度,显然早就准备好了。
女孩儿接过来看一看,脸上露出惊喜,但还是故作镇定:“哪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