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谈谈你爸的事,你过来。”
陈宛之没有再说什么。
戚锦年问:“怎么了?”
景誉想了一下,才道:“我现在去一趟拂尘茶座。”
“你后妈找你去?”
“嗯。”
“行,我送你过去。”
戚锦年送景誉到’拂尘’。这里原是父亲生前最爱来的地方,里面幽静雅致,茶香袅袅。景誉以前也常陪父亲过来,他们父女俩在这儿一坐便是一整个下午的时间。从家庭谈到工作;从哲学谈到经济;父女俩之间,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如今,一切都变了。
景誉望着’拂尘’的牌匾,想到此刻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父亲,眼眶酸胀。
调整了情绪才进去,陈宛之已经坐在那等她。
景誉稍稍打量了眼陈宛之,这阵子她显然也过得并不好。原本过惯了阔太太的生活,现在一无所有,比起之前要憔悴得多。身上穿着的衣服还是去年买的款——以前她又什么时候穿过旧衣服?
“坐吧。”陈宛之将一泡茶推到她面前,“刚让服务生沏上来的,我知道你和你爸都喜欢七里香。”
“我以为你早就忘了我爸了。”景誉坐下,话里略有讽刺。大难临头各自飞,说的就是如陈宛之这样的人。那么,梁晟毅呢?因为一无所有,所以连同她也抛下了。
“我没有忘记你爸,只是眼下的情况,我也无能为力。”
景誉扯唇,“有多无力?无力到连来病房看他一眼都为难?”
陈宛之理亏,这样的反问让她答不上话来,她从包里掏出一叠钱,推到景誉面前,“你拿去把住院费交上。”
景誉喝了口茶,看她一眼,语气清凉的开口:“你留着给景荣念书用吧,他需要的水彩也不便宜。”
陈宛之起身将钱直接塞进她的包里,“我知道你逞强,就是走投无路了也不稀罕要我的钱。但是这钱是给你爸救命的,你自己掂量。逞强也不是这时候逞强。”
景誉握着茶杯的手,绷紧了些。陈宛之这人倒是这时候说了一句对的话,这时候她根本没资格逞强。
“我知道我不去看你爸,你心里恨我。但这事你怪不了我,我心里还恨着你爸呢!”陈宛之喝了口茶,神色哀戚,“这么多年,我和他结婚,生下景荣,他心里有过我吗?你再看看这’拂尘’,他为什么喜欢来我心里清楚得很。你妈和他,当初就是在这儿定情的。他心里没我,只有你妈,哪怕你妈已经死了这么多年!”
景誉没想到陈宛之会和自己说这些,而且,越说情绪越激动,眼眶里逐渐泛红。
她似觉得难为情,抓过包,起身道:“你在这等我,我去一趟洗手间,很快就回来。”
景誉点点头,目送她去了洗手间。
她坐在那喝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今天的陈宛之特别奇怪。她一向很看重钱,这会儿怎么会舍得拿钱给自己?
“你就是景誉吧?”就在这会儿,一道陌生的男音自头顶响起。
景誉狐疑的抬头,撞见一个大概40多岁的陌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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