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嵊听完之后有些心疼,一个没控制住,低头吻上了她的额头。
“不要激动,不要跟自己过不去,有什么负面情绪都冲着我来,好吗?我会受着。”
靳寒嵊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好像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会默默承受。
看着他笃定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温禾时竟然动摇了。
她在想,他大概是真心忏悔的吧?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她马上开始嘲讽自己。
——靳寒嵊能如此笃定地说她在意他,不就是拿捏着这一点吗?
她竟然还跟个傻子一样……
“你会受着?”温禾时讽刺地笑了笑:“我做什么你都会受着?”
“对。”靳寒嵊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跟靳承西合作弄垮我也好,让钟南铭或者傅启政对付我也好,我都受着,绝对不反击。”
“你是在可怜我吗?”温禾时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感。
“没有。”靳寒嵊摇头,“我只是在为我做过的事情承担后果。你报复我,是我应得的。”
“事到如今,你真的不必再演戏了。”温禾时扯了扯嘴角,“如果你稍微有一点儿愧疚感的话,就不会找温敏芝出庭作证。”
最终还是不可避免地提到了这件事情。
其实,温禾时一直有些逃避这件事情。
她承认自己最近懦弱了许多。
很多不开心的事情,她都会暂时丢到一边不去想。
“官司你还想打吗?”靳寒嵊说,“如果你想打,我去跟法院说,我们继续打,这一次我绝对不再替自己辩解一句。”
“或者,我亲自去警察局认罪也可以。”靳寒嵊说,“禾时,只要你能消气,我做什么都好。”
“真伟大啊。”温禾时讽刺地感叹了一句,“我应该谢谢你吗?”
“……”
靳寒嵊被她讽刺得说不出话来。
他现在已经不想解释官司的事儿是孟知易做的了。
如果他这样解释,温禾时只会觉得他在找借口。
罢了,说到底,整件事情的错都在他。
当初所有人都提醒他不要瞒着温禾时,
是他固执己见瞒了她,并且盲目自信地认为自己有能力瞒她一辈子。
现在想想,真是讽刺啊。
“不管你信不信,刚才我说的每一句话都作数。”靳寒嵊深吸了一口气,“我等你报复我,我会受着,直到你能真正放下这件事情的那一天。”
“是吗?”温禾时低头看向了餐桌上牛扒盘边儿上的锯齿刀,“如果我说我要你死呢?”
她这句话问得虽然平静,但是他却从她平静的话里感觉到了阵阵杀气。
他在她手下伤过两次,两次,她都是这样的眼神。
所以,他很清楚她露出这样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靳寒嵊沉默了几秒钟,开口说:“可以,你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