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彦洲不再理他,把毛巾往架上一搭,“睡觉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起来。”
“哎,是啊!这苦日子啥时候到头啊!”
“快了”
黎彦洲褪掉外套,躺了下来。
是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而他们,也会很快就能回去的。
这天晚上,黎彦洲做了个梦。
梦到他回家了。
他在机场。
乔西举着大喇叭在人群里,冲他大喊着。
可不知怎的,明明她喊得那么大声,偏偏,他却一个字都听不清楚。
明明他们离得距离并不远,可黎彦洲就是看不清楚她的脸。
这天晚上,黎彦洲睡得浑浑噩噩的。
直到,被同事们拍醒。
“彦洲!快,出事了!起来,起来”
黎彦洲睁眼,“什么情况?”
“有个病人忽然大出血,现在病危了,得立刻输血。”
黎彦洲皱眉。
起身,裹了件外套,就匆匆跟着大部队往医院里跑。
一路上,黎彦洲都在叮嘱李家顿,“一会手术的时候不要马虎,务必保护好自己。”
因为,谁都知道,hid不是一个能够轻松治愈的疾病。
就算幸运被医治好,活了下来,但也不见得你真的就从磨难中逃离出来了,往后那些后遗症,并发症等等,一样能够随时要了你的命,又或者说,比要命还更煎熬,更绝望。
“我明白,你也小心。”
“我会。”
几人匆匆就往不远的医院去了。
乔西打从那天接到黎彦洲的电话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他的电话了。
收到的信息,也是微乎其微的。
可能早上会收到一个前天晚上发的‘晚安’,又或者,晚上收到早上发送过来的‘早安’。
信息迟缓,乔西早有心理准备。
不过,让她郁闷的是,黎彦洲连信息内容都变得越来越简短了。
不但简短,还枯燥。
不是‘早安’就是‘晚安’。
看久了之后,就麻木了,麻木了后,就觉得这四个字越看越讨厌,越看越没有感情。
当然,乔西也试着给黎彦洲打过电话。
但通常,都是无法接通。
有一次,就那么一次,居然打通了,可没想到,直接被那头的人给挂了。
再打,就再也没有接通过了。
乔西知道,他可能是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