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述还是头一次看到自己老子这么恼火,没来由想起当初在太白居因为江凡被老头子怼的事儿,莫名竟有点快意。
“你笑什么!”姜洛瞪着他。
姜述打了个激灵,赶忙咳嗽一声:“孩儿是笑那江渔夫愚蠢,他也不过是装装样子出口恶气罢了,难道胆敢对我夏国用兵?”
姜洛哼了声:“他愚蠢?你更蠢!”
姜述:?
姜洛沉声道:“楚国近一年来举措不断,大有蠢蠢欲动之势,这一年多,楚国和我们于乌江反复拉锯,以项臣的性子,早已不耐烦,迟早会有大举动。而这种胶着状态下,秦国任何的举动,我们都承受不起。难道你以为是秦国不敢动兵?错了,是我们!”
姜述一呆,旋即反应过来,他也不是真蠢货,神色变了变,忽然想到一个可怕的事实:“莫非父亲以为,这江渔夫别有用心?”
姜洛沉着脸:“十万大军,区区一个渔州封地,用得着十万大军出巡?他根本就另有目的,你以为为父真是在因为师尊之事生气?不,为父只怕他明指师尊,而意在夏国。”
姜述倒吸一口冷气:“秦国要兴兵?”
姜洛摇摇头:“不知。按理说秦国刚刚经历五国伐秦才几年,国力没可能这么快恢复,应当偃旗息鼓休养生息才对。但那女帝行事百无禁忌,又有江凡这棵摇钱大树,秦国恢复的太快了,让为父心惊胆战啊。”
姜述急切道:“若秦国有意兴兵,可麻烦大了,在安义城外布置十万大军,一旦动手……”他说着就打了个冷战。
“父亲,这该如何是好?”
姜述沉默许久,刚开口要说话,忽然下人来报:相国张仪来访。
“张相?”姜洛一愣,旋即吩咐:“快快有请。”
姜述皱眉:“爹,他来做甚?这老东西可不好相与,静安一事刚刚坑过我们……”
姜洛横眉打断他:“放肆!张相无论如何都是为了夏国,内部对立很正常,但他并非我夏国之敌,这一点你要清楚。”
姜述面色变了变,似乎很不爽,但却没敢争论什么。
不多时,一身锦袍,头发一丝不苟的张仪缓步走进来。
姜洛赶忙上前:“张相今日为何突然来访?姜洛毫无准备,失礼失礼,相国快快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