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睁开双眼,昏黄的烛光映入了道尔顿坎德的视野,从昏迷中清醒的黑袍巫师露出了些许自嘲的轻笑,还牵扯到了脸上的伤口,让他的面颊有些微微颤抖。
空荡荡的木屋,一盏放在桌上的烛灯,自己则坐在椅子上。当然,不论手脚都被铁链锁住了,原本笔挺的黑色长袍被撕得不成样子,胸口的位置还渗着暗红色的血印。
魔杖被收走了,还有他特地藏在身上的一些防身的武器也不翼而飞抓住他的人对他很了解,甚至还特地用细绳将他的拇指和食指捆在了一起。
尽管如此,道尔顿坎德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意外,甚至还多出几分了然,仿佛早就猜到对方会这么做。
“老套的把戏。”浑身是伤的黑袍巫师,依旧如刀锋一般凌厉。
“正因为实用,所以老套。”
一个有些刻薄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到烛光的周围,宽大的长袍下靴子在地板上不断的敲响,长袍下隐约能看到长剑的轮廓“我们不就是这种人吗,道尔顿坎德。”
“鲁特因菲尼特。”念出这个名字的黑袍巫师像是想起了某些不太美好的回忆,眼神中多出了几分厌恶。
蓬松微卷的棕发披散在两旁,刀斧削刻般的面颊上是一双诡异的灿金色瞳孔,混重的嗓音和灰色的鬓发,证明他的年纪和道尔顿相仿。
而左手上,则是和洛伦一模一样的“施法者”手套道尔顿坎德送给他的结业礼物。
“你的身手大不如前了,否则想抓住你肯定比现在困难的多。”看着面前狼狈的黑袍巫师,名叫“鲁特因菲尼特”的中年人摇摇头“看来学院导师的生涯让你退步了不少,甚至都没有察觉到是我。”
“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使命,再也不需要回去了。”道尔顿冷冷的盯着他“我们是有承诺的,你根本就不应该出现”
“没错,但是现在我们又需要你了,难道你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吗”鲁特因菲尼特直接走到道尔顿面前,和那双冰冷的眼神对视着“难道你忘记了自己的誓言吗”
“我们需要你,帝国同样需要你,现在不是讨价还价的时候道尔顿坎德,我不是在和你讲价钱,别忘记你现在的这一切都是谁给你的”
“我不欠你们的。”黑袍巫师毫无惧色“我的债已经还清了。”
“一派胡言”
暴怒的鲁特一把抓住了道尔顿的衣领,死死盯着他“是我们,帮你的那位伯多禄导师疏通了关系,让弗利德公爵答应允许他在这里建立这所学院;是我们,给了你维姆帕尔城堡的情报没有我们,就凭你和你导师两个人怎么可能建起一所巫师学院”
“而我也已经为你们效劳了二十年”
“但是现在我们需要你”鲁特因菲尼特瞪大了眼睛“老朋友,如果有任何可能我都不会来打扰你,但是眼下的情况确实已经危急这种地步了”
被拽住的黑袍巫师双手还被铁链拘束着,手腕上已经满是血痕,表情却依然僵硬如初,仿佛根本感觉不到半点的疼痛一样。
“那你又需要我做什么”道尔顿坎德像是在自嘲一样“如你所见我已经不复当年,一个上岁数的老巫师对你又有什么利用价值”
“岁月不饶人,这一点倒是真的。”鲁特松开黑袍巫师的衣领“我也已经老了,大不如从前要是以前有人这么和我说话,他已经和这个世界永别了”
“我们需要一个巫师,一个能够绝对信任,并且身手过硬的巫师。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必须不是我们的人,才能保证他不会暴露身份。”
“所以才想到我”道尔顿坎德僵硬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眼神中却能看出几分讥嘲“那真是令你们失望了,我的回答依然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