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知道你都不如问为什么我到现在才发觉。”敲打着桌子,洛伦的目光落在了那枚黑色的骰子上面。
虽然不清楚运作的原理,但这种将魔咒固定在物体上的“附魔技术”是埃博登最近几年才出现的最新研究,到目前为止真正大面积推广的,只有将“萤火咒”附魔的“萤石灯”而已。
在帝国境内,有哪个势力能够得到埃博登如此不遗余力的支援,以至于拥有炼金学方面最新技术的成果
又有谁对自己的底细一清二楚,能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
当然是守夜人。
看着同伴脖颈间的锋利的银刃,感到胸口伤势隐隐作痛的灰袍人抽动着喉咙。
这家伙他是有备而来的。
没错,能够得到鲁特因菲尼特大人赞赏之人,又怎么可能没有后手
“既然你已经发现了那么又为什么来到这里”
区区几个字,灰袍人发现自己说的无比艰难。
因为赌场里埋伏着自己不知道的刺客,而且很有可能已经准备动手了这是实话,但黑发巫师怎么可能告诉他们这些
“因为我也是一个守夜人。”洛伦压低了嗓音“最重要的一点,我相信鲁特因菲尼特作为守夜人掌权者,最基本的理智。”
不是人品,更不是道德鲁特因菲尼特在这两点堪称人类底线,斯文败类的杰出代表,毫无信誉之辈的形象代言人。
杀了自己,他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当然不能,否则他不会让自己活到现在问题的关键不在自己这个小小的巫师顾问身上,而是那位天穹宫中的布兰登德萨利昂殿下。
只要这位“驭龙者”依旧活着,他就会为康诺德皇储殿下制造无穷无尽的麻烦。
与其彻底与布兰登正面开战,还不如监视自己这个巫师顾问来掌控他的一举一动这大概就是鲁特因菲尼特的想法。
“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阔少爷”一个粗鲁难听的大嗓门儿突然靠近,还有一张长满了横肉的脸
“还带着个穿花裙子的小娘们儿跑到我们的底盘上怎么,这年头的贵族老爷都喜欢玩这种调调”
“砰”
壮汉将满满一杯麦芽酒砸在桌子上,一旁的灰袍人和两名刺客微微蹙眉,刻意躲开了迸溅而出的酒浆。
这种地方的酒馆可不会用上好的黑麦芽酿酒,多半都是什么腐烂的陈年粮食,配上阴沟地窖里流出来的剩水发酵出来的味道可想而知。
“不想死的就给我干了这杯,然后滚出我们的酒馆,省的弟兄们再费力气把你们统统扔进粪坑里”
“还是您打算也陪弟兄们几个玩点儿不一样的,阔少爷”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几个壮汉爆发出一阵哄闹,还夹杂着不少淫笑声。
“我想还是算了。”
面不改色的洛伦端起桌上的酒杯,在三名刺客的难以置信的目光下下一饮而尽;而后起身,头也不回的朝着大门走去。
“他这是要”
一旁的刺客刚想拦截,就被灰袍人死死按住,平静的目光转向坐在对面的莉娜德萨利昂。
怀中抱着箱子的少女,依旧面无表情的看向黑发巫师离去的背影。
“铛啷”
清脆的声响,让喧嚣的酒馆突然安静下来。
那是大门被反锁的声音。
灰袍人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门前洛伦都灵的背影。
“不知礼”
“无以”
“立也”
带着古怪的笑意,双手背在身后的洛伦转过身,看着整整一酒馆抱着肩膀,死死盯着自己的壮汉们
“抱歉,这句话很早以前我就想试试看了。”黑发巫师耸耸肩“所以”
“你们是准备在这里站一天”
“还是陪我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