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七:(1 / 2)

秦国风风火火造机器纺线织布做胶鞋轮胎的时候, 乌力吉也回到了他老家大草原,跟他一起回去的还有他与嬴政定下的买卖协议,上面清清楚楚写明了每斤羊毛的价钱, 注明是初步筛选之后不含杂质的羊毛, 上不封顶, 秦国都要。

他们当时也是签了两份的,一份胡文版, 一份秦文版,乌力吉拿胡文的回去交差。胡王仔细审了几遍,瞧着没什么问题,价钱也还不错。

这才朗笑道“这事你办得不错”

他得闲的兄弟都在王帐里, 等胡王看过之后,他们相继传阅了。

“这价钱不错啊,等过完冬天暖起来咱们好好剪一剪,送过去能换好多钱了”

“是啊,一只羊总要出个几斤毛,咱们全国的羊群何止十万之数得带个车队才能拉过去二哥你问没问他运送这个怎么算开销要咱们包下就亏了,虽然咱们有现成的马车,送一趟几个月不吃马草负责押运的还要带干粮去。”

“你别急, 听老二说”

乌力吉嘿嘿笑道“梁皇说他可以补贴我们一车细棉布, 抵途中的开销。还说我们把羊毛送过去马车就空了,可以买些东西回去,转手卖到西边草原上其他国家多的都能赚回来也亏不了, 我想也是就答应了。”

虽然说最贵的是丝绸,上好的细棉布也不便宜了。

反正马草遍地都是, 途中停下休息的时候马儿随便啃,也就是要带干粮。这么想, 这生意真是很可以的。

胡王和他的儿子们全然不知道,嬴政本来准备了高一些的价钱,看在乌力吉人傻羊多还不会降价的份上才说送一车布补贴他。

这个细棉布在草原上是好东西,挺贵的,但在新式纺织机和织布机出来以后,价钱已经跌了,越往后发展还会更加亲民。

真要说,乌力吉当初要是抬抬价,秦国多送出去的也不知这一点啊,毕竟是那么大数量的羊毛。

好在乌力吉并不知道这出,他父亲兄弟也不知道。

胡王还欣慰了一波,觉得我这儿子离了大梁皇后还是很可以的,看看这事办得多好。

胡王感到行为的时候,乌力吉说出了他另外的打算,他准备把价钱压低一点去把西边那一片的羊毛也收过来,一并给秦国送去。

“那这个量真就大了”

“量大才好,从他们身上剐下来的油水就够抵咱们途中消耗,这还不美反正秦皇答应过我,咱们有多少,他都收,全都收。”

胡王一拍大腿。

干了

“这么多的羊毛,本王还得派两队勇士随行保护,别途经梁国被人抢了。”

庆格尔泰没忍住,嘿嘿笑了出来“往常咱们给梁皇送礼都没人抢,谁会抢这个羊毛抢去有什么用”

刚才一个个的全在算账,都没顾得上问。

现在有人问“秦国要这个干啥啊”

乌力吉说“应该是当棉花用吧。”

“他们要是缺棉花都缺到这地步了,还答应送布给你再说那个羊毛,贴身不痒痒”

“你说得对,但我了解的就是这样。”

“算了算了,只要价钱公道管他的,他拿去烧着玩都行。”

草原憨憨们行动起来了,乌力吉带了几个去联系西边的,准备当中间商,其余的通知到自己人,开春天暖了就准备剪毛,有傻子高价收这个,回头卖了钱买了东西回来给各部族分

“糖、茶叶、米面、布匹还有其他一些生活所需的东西我们都会买回来出了羊毛的全都能分,按多少分”

“这可是笔大生意,咱们做得好以后毛长起来还能卖,源源不断的有钱赚。”

“好日子就要来了。”

又不用宰羊,只是剪羊毛就能换那么多东西,各部还不敢信,陆续有人去王帐求证,都得到了肯定答复,他们才高兴起来。回去都磨上剪子了,恨不得快点过完这个冬,快点暖和起来,快点到可以剪毛的时候。

他们心里火急火燎的,但日子还得一天天过。

草原上真正暖和起来已经是四月份。暖了几天都不见反复,各部就安排剪毛了,有人剪有人简单收拾了下,收拾好先从各部拉去王帐排队称了重,逐一登记之后,等西边剪的也到了胡王一声令下,乌力吉率队出发。

对草原来说,这是一笔颇大的买卖,运送羊毛的车队很长,长得一眼望不到头。

他们出发之后不久,驻守在梁国北方边境的将领就给京城报了信。早先胡王已经去过信,告诉梁皇他们之后有一批货要穿过梁国送去南边,请大梁方面不要为难。

裴乾针对这个事作了回复,胡王将裴乾回复的亲笔信拿给乌力吉,说要通关的时候就亮出来。

他亮了,也被放过去了,可是这个队伍真长啊,长得看热闹的都险些断了气。

拉的明明就是破羊毛,还有勇士护送,别说土了吧唧的边城百姓,被调来守边的将士也没见过这阵仗啊。

随后他们给京城报了信,裴乾看到也惊呆了,特地去了长禧宫问皇后“胡人剪下来那些羊毛是要送去交易给内兄的要那么多”

“皇上怎么知道多”

裴乾就和他描述了信上写的那阵仗,吐槽说“别是难得有人要,赶紧把毛都剪了想骗傻子钱吧”

冯念一眼瞪去“你说谁是傻子”

“不是,我是说他们就是借机占便宜啊,内兄做什么要那么多”

“就是要那么多,这个羊毛和棉花是一样的,可以纺线。”

“朕知道,以前有人给朕献过羊毛地毯,看着确实漂亮。但是做那个是费工艺不是费羊毛,那么多毛内兄打算用到何年何月去”

“哎哟不是要不您等等看,等这些羊毛送过去,处理好了,我让您观摩观摩,到时候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没准还会抬价抢着收羊毛呢。”

裴乾也明白,发生在皇后和他大舅哥身上的事一般不能用常理来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