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从远及近,从谷底到山上,一声一声传下去,回荡在山间。
姜展唯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到颈部已经湿透,再冻成冰,又被融化……
卯时初回到了山下。夜色依然浓郁,漫天寒星闪烁。姜家庄静悄悄的,远处村落的火势已经熄灭。
柳山正在这里焦急地等着,他冲姜展唯比了一下手势,意思没有任何外人,可以回庄子。
姜展唯背了陆漫跑进庄子后门。庄子里看似空无一人,姜展唯直接去了正院。正房门虚掩着,他又进了房门,直奔卧房而去。
把陆漫放在床上,他说道,“换好衣裳,把祖父安慰好。”转身就要走。
陆漫起身一下抓住他的手,说道,“三爷要保重,祖父回来我们就往家赶。”
姜展唯深深看了她一眼,说道,“一切听柳山的安排。”然后,就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看到那个绝然的背影走出房门,陆漫擦干眼泪。她必须马上回京找长公主,要尽一切努力救下那个男人。哪怕有一线希望,都要抓紧抓牢。
她对还傻站在那里的新荷说道,“快,服侍我穿衣。”
正房里只有新荷一个人。她醒来后听了柳山的话,哭得不行,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主子。她一直在这里焦急地等待着,祈祷主子能平安无事。
突然看到姜展唯把陆漫扛回来放在床上,那种惊喜让她有片刻的灵魂出窍。听到陆漫的分派声,赶紧答应着把一直烧在炉子上的水壶拿下来,进净房兑了一盆温水端出来。
新荷边流眼泪边给陆漫把身子擦拭了一遍,又用药膏擦了伤处,痛得陆漫直吸气。除了脖子下方的那条伤痕,其他的伤痕都在身上。
舒明薇之所以没有打陆漫的脸,其心思恶毒又龌蹉,说是为了让刘豹享受美人时不被吓着。
陆漫穿上衣裳,梳好头发,才想起来救了她的二豆。问道,“豌豆黄和黄豆豆呢?”
客厅里传来两声猫叫。声音尖利,一听就是小东西在发脾气,弄不好还哭了。抱它们回来的柳实没敢进屋,只站在上房门外把它们放在厅屋里的地上。它们一直孤单单地呆在这里,也没有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