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赐望着小陆，唇瓣嗫喏却什么都没有能说出声。

小陆刚才说做掉他一了百了的语气，仿佛说上街买个水果一半稀松平常，傅天赐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小陆，尽管他唇角依旧是熟悉礼貌的笑意，却让傅天赐陡生毛骨悚然的感觉。

直到小陆对傅天赐颔首转身要离开，傅天赐才犹犹豫豫开口：“小陆……”

身姿笔挺西装革履的小陆转过头，含笑望着傅天赐：“傅小少爷。”

“我……如果没有我，傅怀安就会顺利继承凯德集团，傅怀安……他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傅天赐鼓足了勇气才能启齿小声询问。

这个问题一直藏在傅天赐心底，他不愿意去正视，怕抓到那些蛛丝马迹想通了，得到的结论是自己不想看到的，所以他没有勇气也不愿意去琢磨，乐得装傻。

可傅天赐如今十七八岁即将成年，有些东西他不去看不去想，不代表不存在，就像覆在窗帘上的薄灰，平时隐而不见，可只要有人轻轻掀开，尘埃便在阳光下纷纷扬扬无所遁形。

小陆勾唇笑了笑开口，并没有正面回答，只道：“傅小少爷，现在先生攥着凯德集团百分之五十三点四的股份，已经正式进入凯德集团董事会了！”

傅天赐一怔……

百分之五十三点四，凯德集团的最大股东！比傅清泉还要大的股东！

这么说，凯德集团已经是傅怀安的了。

傅天赐松了一口气，看着小陆带着阿展走远，冰凉的空气扫过傅天赐的后颈脖，只穿着校服的傅天赐第一次感觉到了凛冬如狼似虎的寒冷。

……

李牧阳躺在床上，鼻下挂着氧气，看着长腿交叠坐在沙发上，一手搭在沙发靠背，一手夹着香烟气场足以睥睨天下的男人……

他穿着黑色衬衫和西裤，幽暗灯光下衬得他侧颜线条越发刚硬深沉，高深的让人看不透。

李牧阳妖孽般的面庞病态十足，苍白的毫无一丝血色，有种难以言喻的阴柔美。

他喉咙发出了低低的笑声，唇角浅浅勾起显得十分邪魅。

“傅先生想要怎么对付我呢？！要杀了我吗？！这是在海城……你的地盘儿上，而且我们德罗尼家族都被我杀光了！也不会有人替我来报仇，傅先生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隔着清白的烟雾，李牧阳看着傅怀安被模糊的幽深瞳仁，笑得更肆意……

“可是怎么办呢？！人人都知道我惦记顾青城朋友的女人！因为动了这个女人……德罗尼家的当家死在海城，道德先生是谁……还用明说吗？！”李牧阳声音已经微喘无力，却还是强撑着自己的笑容，“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你说……到时候会有多少人想要擒住顾青城顾先生背后的这位……王？！”

傅怀安一根香烟见底，按灭烟蒂，不动声色从烟盒中抖出一根香烟衔在唇角，听李牧阳继续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