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敏道:“曾书记经过的路线不说事先没安排,就算安排了,难道县里不派公安维护秩序?这么多人冲到县委门口,马武县的公安局长自己不想干了?……”
听武敏这么一说,赵刚心急起来。他向前迈了几步,正要分开人群,挤到前面去小声提醒领导一下,不想还是晚了一步。曾家辉已经开口问道:“大家有什么话、涉及什么事尽管说,没人敢拦你们。”
一个年纪稍大,工人模样的人往前移了半步。道:“你真是市委书记?能做主的大官?”
曾家辉看了看身旁的候天灯,然后才道:“我是市委曾家辉。不过你在说事情之前,能不能告诉我,谁组织你们来的?又是怎么知道我今天要来马武县?”
此时的曾家辉,还真有些后悔不带记者下来了,这可是个难得的整治机会。
“这个……我们也是刚刚听绵纺厂的人说的。”
“哦,消息这么灵通,而且你们行动也很迅速。你们手上的牌子也赶制得及?”
“这……”那人有些回答不出来,拦车的时候他并不显得慌乱,现在回答问题的时候却显得有些慌张了,曾家辉看在眼里。
曾家辉心中雪亮了,却并不追问下去,道:“那你们就先说说拦车的理由,保卫绵纺厂,又是什么意思?”
“我们是绵纺厂的老员工,这段时间车间停工,我们就呆在家里了。前段时间听说县里要宣布绵纺厂破产,还要卖了厂子。我们都在厂里干了多年了,这个厂虽然不景气,但我们对它怀有感情,想保下来……”那人没有多少演技,说话不太流畅,神情就像是小学生背课文,边想边说。
曾家辉淡淡地道:“你们都上不了班,拿不了工资了,靠什么来保?”
“我们也没想到什么办法,反正就是想厂还在,还有个希望和念想……”
曾家辉拿眼瞅了一下候天灯跟云天奇,见他们脸上神情虽然诚惶诚恐,但身体却是站得四平八稳,眼神似乎也在跳跃不定,这些已经出卖了他们的心机。曾家辉心中冷然一笑:这样子的一个烂摊子,还怎么保?你县里要是卖了,那今后就没了生财之道;可不卖自己又拿不出钱来让其苟延残喘,想用这种把戏来骗市里,给你一笔资金先应应急,然后又说还差一点,这样一步一步的套市财政,最后没油水的时候再卖不迟。
一想到资金,他心中一动。市财政也是穷得叮当响,有什么钱可以拿出来?莫不是有人盯上自己向汤省长要的那几个亿民生资金?今天不正好以顺应民意为借口,让自己答应吗?只要一表态,市政府再及时划拨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