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安夏盯着他泰然自若的神色,忽然托着下巴笑了起来:“我闻到了酸味。”
陆翊臣:“……”
这时,车子在红灯路口停下,郁安夏凑过去在他嘴角快速亲了口:“其实我和你一样,都把他当自己弟弟。”
陆翊臣笑了,却转头看着她,眼神有些兴味:“我记得他比你还要大一点。”
“那也不妨碍他得喊我一声大嫂。”郁安夏此时的明眸灿若星光,忽然想到刚刚那个电话,又不禁叹息,“真被我猜中了,佟玉秀果然是去找二婶了。”
自从三天前两人不欢而散后,佟玉秀就一直在找机会接近陆家人,刚好给她找到庞清一个经常一起打麻将的牌友。
几番努力之下,总算是见到了庞清本人。
郁安夏不知道佟玉秀是怎么和庞清说的,但现在庞清能带着她去陆家,想必是信了她的话,至少有所怀疑。
不过,到了陆家后,事情的发展方向却着实让郁安夏意外。
三人前后回到大宅,对老爷子等人,陆翊臣只说刚好在门口和陆锦墨碰上,绝口不提中午一起吃饭的事。
陆璟陆玮兄弟并未回来,老爷子夫妻恰好出门访客,客厅里除了佟玉秀,只坐着丁瑜君和庞清。
丁瑜君神色有些不耐,看向庞清的眼神也很不善,嘉嘉是谁的孩子先前已经弄明白了,竟然又把着胡说八道的疯女人领回来,谁不知道佟玉秀和夏夏的妈妈是旧日情敌,夏夏先前又和易宛琪结了不小的梁子,这种话能随便信吗?
当着小辈的面,她给庞清留了面子,看一眼佟玉秀,最后实现落在陆翊臣身上:“翊臣,她说你最近一直在针对慕家?”
陆翊臣回答得模棱两可:“慕家确实是有问题的。”
既没有正面承认,但也没否认。
佟玉秀轻哼一声:“豪门世家,哪家是干净的?偌大的公司,又有几家没有猫腻?你是晚辈,我说你两句也不过分。”瞥了眼郁安夏,“你不就是为了旁边的这个女人公报私仇吗?可她和你弟弟有私情!”
“住口!”丁瑜君和庞清的声音同时响起。
其中,尤以庞清的反应最激烈。
佟玉秀不怒反笑,对庞清说:“陆二夫人,其实你也是信了我的话吧?不然又怎么会带我回来?”
“想错你的心!”庞清脸上厉色尽显,“我答应带你回来只是怕你在我这边没成功,然后想法子又走别的旁门歪道在外面故意败坏陆家名声而已,你没见今天我们家老爷子和老夫人都不在家吗?”
丁瑜君面色稍缓,昨天庞清确实打电话回来问过老爷子和老夫人最近有没有出门的打算,刚好老夫妻俩今天要去访友。
庞清知道自己以前是个浑人,耳根子软又冲动易怒,不过上次嘉嘉的事情她已经吸取到教训回过头又被她家陆部长私下教育了好几次,怎么还会在同一个地方跌跟头?怪就怪佟玉秀不该和当初的宋知薇一样,拿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来挑拨她,都把她当傻子么,以为她听风就是雨?更何况,嘉嘉的身份已经确定,而且事情牵扯到了她儿子,他们家锦墨在她眼里和翊臣一样优秀,兄弟两人感情又好,大哥的女人,她相信他不会动任何心思。
佟玉秀脸色有点难看,她以为郁安夏不买她的账陆家人总要顾虑几分,只要他们担心她在外面毁坏陆家名声,必然会给陆翊臣施压,让他收手。
完全没想过会是这种油盐不进的情况。
庞清继续说:“今天我和大嫂把三个孩子都喊回来,就是想让他们当着你的面让你死心别再胡说八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耐不住寂寞喜欢乱来?”
庞清的举动让郁安夏有些意外,以前总觉得庞清嘴毒,说话不会给人留面子,现在看她说得佟玉秀哑口无言,郁安夏心里却莫名想笑。
此时,佟玉秀脸色急速胀红。
乱来——
大约是她心里最不能触及的一道伤疤。
佟玉秀深吸口气,咬紧陆锦墨和郁安夏不放:“不管怎样,小叔子私底下去探望前大嫂,就是不妥。说没有暧昧关系,谁信?”
这时,从头到尾都没有发表过意见的陆翊臣忽然笑了,他牵着郁安夏的手,动作并不刻意:“我还以为是什么事。锦墨当初多次去纽约探望安夏,是我的意思。当年年少气盛冲动之下离了婚,不好意思开口求和,只能迂回着拜托锦墨出国公干的时候帮我看看夏夏过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