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生物体是具有危险感知的。

但当敌人在大气层之外，就算是高工，也不可能知道，有一伙机械曹贼盯上了他，事实上，拨通了一个号码后，高工并没有离开荒坂塔，而是开了一个房间，似乎在等待什么。

片刻后，一道虚拟投影突然出现，是一个女服务员的全息影像，‘女服务员’微笑道：

“客人，不知您先要点什么？”

“我似乎没有点客房服务吧？”高工扬眉问。

“的确没有，”女服务员的影像突然变的闪烁了起来，笑容也变的马赛克起来，画面越来越很模糊，就连电灯也一闪一闪的，像是鬼片里的经典桥段。

然而，灯光并没有消失，而是在瞬间变的大亮，整个房间大亮，刺眼的光芒让高工不由用手挡住光线，而等光芒稍稍黯淡下来后，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你成功了吗？”

眼前多了一位老人，老人头发不多，中间秃顶，但细看之，翘起的两边白发，全是细长神经导线。

眼前这个老人，正是鼎鼎大名的企业之敌、前攻壳机动部部长，荒卷。

“你居然亲自来了！”高工有些惊讶。

原因无它，大部分超级人工智能，基本上都是主机模式，也就是说，它的本体是一座庞大的运算中心，藏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只是驱使一道道分身去处理问题。

但眼前这位，却毫无疑问是本体，因为他散发出的强大信号，是只有本体才能产生的，光是气场，似乎就能把现实变成虚拟空间。

“找到背后人物了吗？”荒卷继续问。

高工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耸肩道：“你自己去看好了。”

高工伸出手掌，掌心开始分裂，多了一个插口，而荒卷也不废话，手掌轻轻一甩，数道神经线就插了上去。

下一刻，二人双眼都闪过大量的加密数据，那座庞大的、怪异的、宇宙星空之下的数据集合体，也被加载了出来。

“啊——”

荒卷猛的捂住的脑袋，电子眼‘咔咔’作响，后脑勺上，更是窜出了一丝丝电火花。

‘记忆母体’这种存在，注定是人工智能的克星，哪怕只是一道影像，也对对方造成了严重的信息干扰。

最终，随着一颗电子眼炸裂开来，荒卷终于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宇宙信息怪物、隐藏的降临派、信息污染，这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怪不得，怪不得每当老夫接近真相的时候，敌人不是发疯，就是神秘的消失，老夫原本以为，这是一个内部结构紧密的势力，单线联系、随时铲除叛徒，却没想到，对方是一群连自己都不清楚被感染的人，或者说，看似正常的疯子！”

“你说的没错，某种意义上，降临派就是一群疯子，而且是只靠本能行事的疯子。”

“你的意思，那个强大的信息体，似乎还没有完全苏醒？”荒卷的直觉相当敏锐，一句话说出了高工的隐含意思。

高工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

荒卷沉默了下来，好半晌，才长吐了一口气：“我们的敌人，强大到超乎想象。”

同为信息类的生命，荒卷这个超级ai最能理解‘记忆母体’的恐怖，他甚至怀疑，哪怕是母城出手，都无妨阻挡对方的信息污染。

“我必须要提醒深网女士！”

荒卷急匆匆的离开了，他深知，光凭自己一己之力，是绝对不可能阻止这么强大的怪物，只有母城，才能保护这颗星球。

而高工也很好奇，当深网提前知道了‘塞博之潮’，她会做些什么。

但不管她做些什么，沿着历史惯性的星球剧情，已开始一点点改变了。

“搞定，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