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坏男人呢,这本书,我没收了,以后,马长庆要再给你这样的书,不准看,全部交给我。”
白墨辰彻底的懵了,“为什么?”
难道她要拿着这些书去找马长庆算账?
要是这般,他决定以后兄弟给自己书,要么不接,要么,一定一定不能被阿桑瞧见。
“你说呢?”乔桑直接丢给他一个白眼,让他自己去体会。
这招叫什么来着?
她在心里闷笑,想不起形容自己霸道的词儿来感到忧伤。
“……”
白墨辰摊摊手,不明所以。
乔桑则是把书直接塞进了自己的梳妆柜,然后用钥匙锁了起来。
这可是她亲亲相公考虑周到为她亲自找人设计的保险柜,现在用来装这些秘密的宝贝,再好不过。
“睡觉吧!”
把要是收起来之后,乔桑欢喜的拍拍手,拉着白墨辰朝床榻走去。
“桑儿,我们似乎还有什么事没做?”白墨辰却拉住了她,将她带进怀里。
巨大的身高差,让乔桑一头撞进了他的胸膛,闷头一疼。
她的小脑袋埋在白墨辰的怀中,羞涩的搓着小手,刚刚小黄书的画面,在她昏沉的脑袋中闪过。
可她在犹豫,到底做几个姿势呢,昨晚才被狠狠的折腾了一番,加上今天又累,要是今晚再来,她这小身板,能不能撑到最后啊?
“什么事啊?”她娇滴滴的询问。
“你说呢,你答应过我什么?”白墨辰反问的声音,在乔桑的耳边轻响。
“……”
乔桑努力的回忆了下,昨晚,她兴奋的语无伦次,不会答应了这流氓为所欲为吧?
“那个……那个时候说的话不算啦……”
白墨辰完全处于懵然状态。
“桑儿,你说的是什么?”他放开她的身子,闪烁的桃花眼,就那么好奇的盯着她。
乔桑也懵了,红透的小脸,越加的嫣红,“你说的是什么?”
难道他们说的,不是一件事?
“我说,你答应我,晚上跟我说你摔下悬崖梦里去的地方,难道你忘了。”
白墨辰一本正经的话语,与乔桑色眯眯的想法一比,顿时高大尚起来。
乔桑呼了一口气,减轻身上自我催眠引起的燥热,小脸微微尴尬,“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
“不然呢,桑儿以为我说的是什么?”他眸子里面的戏谑一闪而过,面上带着宠溺的笑意。
“没什么,没什么!”乔桑忙心虚的摆手,深怕被他发现一般,殊不知,白墨辰早就发现了她焉坏的小心思。
“真的没什么?”白墨辰不甘心的继续追问。
“真的!”乔桑猛点头,“你到底听不听啊,不听我可睡觉了。”
话落,人已经躺在了床榻之上。
“听,当然要听!”
他期待了一下午,养足了精神,为的就是听她说那些见闻。
一直一来,闷在他心中的疑惑似乎得到了解释,他终于能理解,为什么桑儿会这么的与众不同。
她是特别的存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见到了常人不能见到的地方。
难怪,她懂得那么多,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鬼点子,原来,这一切,都是她在梦境中学会的。
当初,自己一眼,便被她吸引,这种骨子里特有的灵魂财富,早已经被他犀利的目光所识破。
乔桑朝里面挪了挪位置,拍了拍床榻,“过来躺着,我慢慢说给你听。”
白墨辰勾唇,甜蜜的笑了。
有娘子的感觉,真好,有可以拥抱的人,能一起说知心话,不会孤单到天明。
“好!”
乔桑把现代的一切,都原封不动的说了出来,当然,只说现代众人都能看到的现实,那些阴暗的一面,还有关于自己的工作,她绝口不提,也并不说,自己在那样的城市生活过。
白墨辰听的很认真,时而皱眉,时而问上两句。
直到深夜,乔桑说着说着,睡着了,白墨辰还在回味她嘴里说的那个世界。
和平,美好,快乐,发达……
这是他总结的几个关键词。
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自由、平等……
这是多少权贵渴望而不得的生活,然而,在哪里,每一个普通人都能享受到。
这一夜,他的思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由最开始的顺应天命完成任务,到后来的想要建一个乔桑口中的太平天国,这一切,都是因为躺在身侧的女子。
他想要为她建一个这样的国家,庇护她,庇护天下千千万万受贫困、饥饿、战争、不平等对待、被肆意凌辱的人。
乔桑睡的香甜,已然不知,身旁的白墨辰,因为她的一席话,变成了一个勇于担当,有了雄心抱负的正义男子。
……
第二天,两人去了一趟衙门,将事情又交代了一番,让亭长帮忙查下昨晚他们去的宅子,到底是谁人住过,希望顺着这条线索,能查到真正想要杀死赵二的凶手。
这事儿本来就归他这个亭长管,曲哲当下便应了,一定查个水落石出,甚至,还跟她保证,尽量争取为张魁减刑。
至于王老二,乔桑跟亭长说了他的要求,但是,曲哲似乎应下了。
可乔桑知道,他这人,对这种违反律法的事情,没那么爽快,特别是对待真正的恶人,跟薛秀才一样,嫉恶如仇,半点也不愿意松口。
见他嘴上答应,乔桑也不管了,反正该自己做的,自己也做了,到时候,曲哲随便弄个理由,将他判了刑,也怪不得自己。
辞别了曲哲,两人赶着马车去城西,转了一圈。
很平整的一块地,只等着乔桑将图纸拿出来,划分区域,便可以开始小规模的动工了。
当然,乔桑不建议太着急,因为过几天,纺织厂要开工,她可不想什么事都凑在一起,弄得自己手忙脚乱不说,还捡了芝麻丢了西瓜,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那个怕陈娇娇爹又十分圆滑的包工头,乔桑这次终于记住了他的名字,叫陈星。
搞了半天,还是陈娇娇的家门啊。
他现在住在工地上,乔桑为了方便干活的工人,专门修了一小排低矮的民房,外面还搭了宽敞棚子,里面摆了桌椅板凳,一来呢,工人干活干累了,太阳太毒,可以在这里休息休息,二来呢,招了两个守夜看材料的,晚上还是要到处看看,免得堆放在工地上的材料被胆大的小偷给偷了。
陈星便是守夜人之一。
他那双薄嘴皮子,说话一溜一溜的,第一次见面乔桑还觉得他恶心,现在接触时间多了,才知道,这人心眼其实挺好,甚至,比那些嘴上说的好听,其实一肚子坏水的人,相处起来更让她觉得舒心。
“陈星,工地上麻烦你看着点,我最近恐怕都没时间过来。”
陈星嘴里叼着一根猪尾巴草,站的歪歪斜斜,拍着胸口保证,“乔姐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人在,工地便在,不会少一样东西,丢一块土。”
乔桑噗嗤一笑,差点听左了,听成:人在,阵地在。
这可是她所在的哪支组织打江山时的口号。
“没那么严重!”适当的丢点东西,她还是能理解,“等我忙完回来,就开干,到时候,活儿还多呢,让你那些兄弟伙别急。”
她这人脾气就这样,踏实肯干的,她不但会留人,还会想方设法的为他们创造活计,那些偷奸耍滑,又爱监守自盗的人,用一次,她就再也不会用第二次。
“哈勒,乔姐放心,他们一定安安分分的等着乔姐您回来!”
他喊她乔姐,到不是因为她比他大,相反,他已经二十有二,这般称呼她,是因为她在气场上比他强大,能压制住他,陈星喜欢这种被管束的感觉,而且,他很佩服这个女人,以他混迹百里镇二十二年的经验来看,这人,将来肯定会大富大贵。
五岁那年,他遇到过一个大师,说他在成年之后,在百里镇会遇到一个贵人,那人将会助他平步青云。
可他成年至今,都已经等了六年了,就当他感到被狗屁大师戏谑,想要离开百里镇的时候,他遇到了陈娇娇。
所以,他起初以为陈娇娇便是他人生中的贵人,因为,陈娇娇以前是个大胖子,可是现在瘦了,好看了,变漂亮了,还是亭长的女儿,亭长的官儿虽然小,可好歹是一个官不是,跟着她肯定能吃香的喝辣的。
可是,没多久,陈娇娇一家被人杀死,据说,陈娇娇也死了。他所有的希望,瞬间破灭。
他为此自暴自弃了好多天,后来,又来了一个男的,叫马长庆,看他周身的气质,俊逸不凡的外貌,陈星觉得,这人是外乡人,身份肯定不简单,肯定是自己的贵人,于是又死命的巴结马长庆。
没想到,等后来,他才发现,他们都是为这个叫乔桑的女人做事。
他又把目光转向了乔桑。
这一打听,才发现,这人不简单啊。
薛家成衣店便是被她一手弄火的,青楼,花锦绣都对这个女人赞口不绝。
桑树村土肥丑的村姑,一夜之间,逆袭成漂亮动人的娇俏美人,种桑养蚕,还在村里开了一个纺织厂,说要织布,这可是闻所未闻啊。
要不是,他认识的人脉广,从桑树村传回来的第一手资料,真实可靠,他还真不知道,这个女人,竟然这般的聪慧能干,并且果断狠倔。
桑树村的那些事,稍微一打听,便原原本本的传进了他的耳朵。
如果说前面的两人看着像贵人,那么,这个能叫动那么多优秀的人,为她效力的女人,更像他命中的贵人。
虽然,他不确定能不能真如那大师所说,成为人上人,但是,他敢肯定,只要好好的跟着她干,不出几年,绝对能变成有钱人。
“好,那这里便交给你了,我走了!”
离开了城西,乔桑可没忘绕道去一趟十里坡,答应了带两个孩子回桑树村,她可不能食言。
“小花花,你真打算让那个叫小飞的小男孩给曲先生做书童?”她坐在马车里,挽着白墨辰的胳膊,轻声质问。
马车的隔音效果还算不错,他们离得近,话语也轻,乔桑不用担心外面赶车的黑娃会听见。
墨府的人,乔桑一个没用,怕的就是惹些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在村子里,她的厂子还没看到效益,要是突然冒出来一座宅子,还有下人,这不是惹人眼红嘛。
眼红她倒不怕,就怕他们追根究底,这一查,可不得查到白墨辰的身上。
“当然,不然你以为呢?”
他要不是看他有点聪慧,才不会好心帮一把。
在昨儿,他的眼中,除了乔桑,和自己在乎的人和事儿,他并不觉得自己应该多管闲事。
不过,今儿的他,倒是十分庆幸自己出声帮了他们一把。
不然,昨晚听乔桑描述的那个世界之后,他一定会后悔。
他并不想做一个冷血的人。
以前,倒是自己不懂事了。
他温柔的目光,落在依靠着自己的女子身上,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命中注定吧,注定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在自己的生命力,为自己导航,指点迷津。
“好吧,等曲先生回来,到时候带给他看看!”如果曲先生同意,她也就没什么意见,要是不同意,她倒是有些自己的想法。
“恩,他一定会喜欢他的小书童!”白墨辰很肯定的道。
“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曲先生身上也有什么秘密?
她只知道曲先生是他和白墨锦共同的先生,后来,白墨锦不学无术,曲先生便将他撵回了家,不在教授他,只愿意教导白墨辰一人。
为此,白墨锦还跑来学校,辱骂过曲先生呢。
白墨辰替她捋了捋额际的碎刘海,嗓音性感迷人,“笨,曲先生,曲哲,你就没想到什么?”
“啊……你不会说曲先生是曲哲的……”爹吧?
她不敢置信,将称呼咽进了嘴里。
“后知后觉!”白墨辰轻骂了一句。
幸好这丫头只是小事糊涂,大事上,难得清醒。
“真的是,OMAIG,这消息,也太惊悚了吧!”
曲大哥来百里镇都快两个月了,她竟然现在才知道,他就是曲先生的儿子。
“你怎么也不告诉我的?”
害得她总是和薛婷婷抱怨一些生活上的小事情,要是,她告诉了自家公公,再传回百里镇,她的脸可就丢尽了。
还有,这曲先生,竟然和他们是一家人,会不会曲大哥也站在白墨辰这厮的这般,把自己说他的坏话都给他说啊?
她仔细的回忆了下,可实在想不起自己每次和婷婷姐在一起的时候,都抱怨了些什么,但愿,但愿自己没说什么不好的话吧。
“你自己也没问啊!”白墨辰委屈的眨巴眨巴眼,作无辜样儿。
是啊,自己好像是没问过。
“哼!”
没问他就不说,自己没问的事情多着呢,难道就不能主动交代了?
自己不问他,并不代表他可以不说啊。
要是这样的话,是不是自己有事,也可以不说啊。
那天自己怀孕了,把他们的孩子生出来了,他跑来质问自己,怎么没给他说他要当爹了呢,自己是不是可以回他一句,你自己也没问啊?
乔桑为自己想到的这比喻绝了,就是这般。
事情一定要主动交代,夫妻之间才能有最起码的信任嘛,当然,还能增进感情。
“好啦,别生气了,我不是故意不说的,实在是没想到这茬。”因为没有直接关系,所以白墨辰往往会自动忽略这样的信息。
每天,他要接受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要是每一条都记住,那他的大脑绝对会爆炸。
“好吧,原谅你了!”
乔桑瘪瘪嘴,忍下无理取闹的想法。
这点事,确实不算是,争论下去,没有任何的意义。
“曲先生这次出门,都没跟曲大哥说,是不是跟曲哲有什么矛盾啊?”
曲先生是一个安静的人,在村里的存在感几乎为零。
他总是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情,钓鱼,,画画,偶尔发发呆,饮点小酒。
白墨辰叹了一口气,娓娓道来,“曲先生一直希望曲哲不要涉足官场,做一个商人也好,平民也罢,可是,他就是不听,执意要去考科举,瞒着曲先生和师娘去了京城,儿行千里母担忧,师娘因为曲哲离开,一病不起,不久便病逝了。
曲哲回家奔丧,曲先生一气之下,将他扫地出门,并发下狠话,这辈子他不认他这个儿子。
他一直觉得,是曲哲的一意孤行害死了师娘,他心中愧疚,这才辞了县城学堂的先生之职,来到桑树村寻求宁静安详的生活。
先生一生的追求便是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在这桑树村也能实现他的梦想,他求之不得。”
白墨辰十分能理解曲先生的心境和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