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观外不远处,一栋酒楼的二楼雅室之,王子乔正坐在临街的窗边,悠然自得的喝着酒水。
“子乔兄,今日怎么想起找我们饮酒?为何选在这破酒楼?走走,平康坊画楼喝酒去。”
雅室的门被人从外推开,进来的正是崔道谷、崔宏以及卢思阳三人。
“哈哈,我是请你们来看一出好戏。”
“嗯?什么好戏?”卢思阳不解问道。
王子乔得意地指指窗外:“那不就是一出好戏?”
几人凑到窗边,顺着王子乔手指的方向望去,正好看到李忘忧与牛武二人被衙役们围在当的场景。
“哈哈,子乔兄,你这癖好还真特别。找人收拾一顿那田舍郎也就是了,还非得亲眼看着。”崔道谷笑道:“那小子怎么落你手里了?”
他不提这事还好,说起来王子乔便是一肚子气。
“哼,今日我心情好,想着找几个士子,陪我来玄都观赏花散心,结果却不成想在玄都观内撞上了这个田舍奴。”
王子乔一口饮下一杯酒水:“我自然不能就这样放过了他,便让家部曲去找来了万年县衙役,准备好好收拾这混蛋一顿。”
崔道谷拍手叫好:“哈哈,那还真是自投罗网啊,算这小子倒霉!”
王子乔啐了一口:“呸,是本公子更倒霉!今日在玄都观还遇上了卢宽和孔颖达那两个老货。我家今年春闱看重的几个士子,一时口误得罪了那两个老东西。本公子只能一狠心放弃了那几个废物,真是白白浪费了本公子一番心血!”
他这话倒是让崔道谷三人对视一眼,都不由笑了起来:“哈哈,子乔兄,那你今日还真是倒霉。不过没事,好好收拾那小子一顿,就算是给你出气了。”
堵住李忘忧的衙役,自然便是王子乔吩咐自家部曲,去找来的,至于向他许诺的举荐,那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罢了。
以王子乔的脸面,给那班头谋个从品下的官职,比喝水还简单。
他让自家部曲去找衙役收拾李忘忧,还没忘了让人通知那几位世家纨绔一起过来看戏。
当日在平康坊内被李忘忧羞辱了一番,他也在几位纨绔面前丢了面子,今天找他们来看戏,也是为了挽回自己的颜面。
几名纨绔,嘻嘻哈哈坐在酒楼上,一边喝着美酒,一边看着玄都观门口的热闹。
玄都观门前,方丈冲上来想要夺走衙役们手上的横刀,却被喝多了的衙役一脚给踹到了一旁,跌坐在地上。
道观的小道士连忙跑上前,搀扶起方丈,怒视这群无法无天的衙役。
“都给我上,把他们两个给我锁起来!带回衙门去!”喝得七晕八素的谭班头,挥舞着手的横刀,一边朝手下的衙役喊道。
他现在感觉非常的好,仿佛自己身上穿的不是皂色的公服,而是一身青色官服。
“郎君,现在怎么办?”牛武有些紧张,看着身旁这些挥舞横刀,以及将铁锁链抖得哗哗作响的衙役,一时没了主意。
他倒不是怕这些衙役,而是担心自家郎君受伤。即便他能打翻几名衙役,却也难以护得李忘忧周全。
李忘忧知道和这些喝醉的人没什么道理好讲,即便现在自己将金鱼符拿出来,恐怕这些喝得晕头转向的衙役,也不会承认自己的身份。
要是就这样被他们给砍上一刀,那还真是有些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