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拼命摇头，眼泪啪嗒嗒往下掉：“我不配做你的弟弟……我……帮着江氏指证你，我害你声名尽毁，害你入狱，我……该死！”

他“嗷嗷”哭出声来，跪倒在苏白面前，“兄长，我该死！你打死我吧！我真的无颜面对你！”

“傻小子！”苏白轻叹一声抱住他，将他扶起来，“兄长从未怪过你！是兄长没有保护好你，让你落入他们手里，受了那么多罪！兄长心疼你都来不及，怎舍得打你？”

“可我真的做了很多混帐事！”苏央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胸口剧烈起伏着。

苏凉生恐他带动伤口，抬腿轻踹了他一脚：“行了，莫要再说那些屁话！你现在先把你这破身子养好，等你好了，我们再同你好好算帐！这会儿莫要再哭了，回头再哭抽过去，不还得麻烦我？”

苏央如今对她敬畏得紧，被她吼了一嗓子，立时噤声。

但那股子劲儿一时还过不去，堵在嗓子里眼里直打嗝儿，惹得众人都笑起来！

“夫人，公主殿下，大公子，小公子……”李婆带着许燃等人走过来，朝几人深施一礼，笑道：“你们好不容易团聚一处，奴婢带人做了一桌团圆饭，你们入席，边吃边聊吧！”

苏白点头：“李婆，你们也一起入席吧！”

李婆忙摇头：“大公子，您是主，我们是仆，这不合礼数！”

“我们都是经历过大劫之人，如今否极泰来，也不必再讲那些俗世虚礼了！”苏白笑道，“我听阿凉说了，这段时日，幸而有你们同她并肩作战，如此危境之下，肯与我们共患难，便是我们的家人！我们可是要做一辈子的家人的，今日这团圆饭，当然要一起吃！来吧，莫要辜负我一番盛情相邀！”

众人见状，也都不再推拒，欢欢喜喜上前。

晏九力气大，跑到苏白面前蹲下来：“大公子，小的背您过去！”

这一顿饭，大家吃得尽兴，欢声笑语不断，至日头西斜时方散。

苏凉推何氏回房，晏九把苏白也背了过来，苏央跟在后头，几人围在何氏身旁，看窗外阳光灿烂，枝影摇曳，忆及曾经的艰难境遇，俱是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