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傻大个,怕秦王知道,还当着他的面嚷嚷出来。
要不说人大愣子狗大憨呢,是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
不过——
夏澜诧异的看向秦王,他竟然因为梁高说她坏话而扣他月钱?
就……略离谱。
秦王仿佛感受到夏澜的打量,闷闷的咳了一声,似乎有些别扭:“二十,出去。”
梁高眨眨眼,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左手捂嘴,右手捂臀,倒退着走了出去。
呜呜,他又说错话了!
这张破嘴,还真不如缝起来呢!
夏澜脑中猛的闪过一道光——之前梁高抱怨过,因说她一句坏话,被打了二十军棍。
所以,他又要屁 股开花了?
夏澜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
虽说梁高老是怼她,但他嘴笨,打嘴炮她又没输过,没必要害他挨板子。
梁高是秦王的心腹,万一和秦王生了嫌隙,倒是她的过错了。
“区区口舌之争而已,我并未放在心上,还请王爷从轻发落。”
秦王不置可否,淡淡问道:“想学下棋么?”
夏澜一头雾水。
不是,你火急火燎找我来,到底有何贵干?
她果断摇头:“回王爷,曾经想学,如今不想学了。”
“哦?”男人侧了侧头,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夏澜只得现编现卖:“曾经想学,是因为闺中长日无聊,无所消遣;如今不想学,是因为想专心研究医术,无暇分心旁顾。”
秦王静默片刻,忽然衣袖一拂,将棋坪拂乱。
不少棋子滚落在榻上,又跌落在地,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夏澜低眉垂眼,不声不响。
院子里响起乒乒乓乓打板子的声音。
透过半开的轩窗,夏澜清楚的看见梁高趴在三条并排的长凳上,梁溪亲自动手。
齐眉高的枣木棍,高高扬起,重重挥下。
梁溪边打边笑:“叫你嘴贱!你说你,好好的非要作死!”
梁高扯着嗓子哀嚎:“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王爷心尖上的人不恭敬!
那是谁?那可是秦王府未来的女主——”
梁溪扔掉枣木棍,扑过去一把捂住梁高的嘴:“还胡说!我看你是真想把那欠下的二百军棍补回来!”
暖阁中,夏澜目光呆滞,半张着嘴,一脸怀疑人生。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原主这具身体才刚满十六岁。
年纪轻轻的,耳朵怎么就不好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