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溪肃然起敬:“夏姑娘恪守法纪,大义灭亲,在下佩服!”
夏澜弯唇挤出一丝苦笑:“梁大人说笑了,我只盼着兄长到了北疆能用心做事,真心悔过。待服满刑期,赎清罪孽,还可堂堂正正做人。”
梁溪拱手,衷心赞叹:“夏姑娘品行端正,俯仰无愧,不愧是沣阳夏氏后人。”
“梁大人谬赞。”
秦王敏锐的察觉到这番话有些不对劲,但那丁点异样的感觉一闪而逝,快到根本来不及捕捉。
他拈起那颗棋子,在指尖摩挲数下,开口道:“夏姑娘此前从未学过围棋之道,那本王便从入门教你。这棋坪有纵横线各……”
秦王从棋坪布局讲起,什么是星,什么是点,哪里是天元……
一点一滴,巨细无遗,完全是对几岁幼童启蒙式的讲解。
夏澜听着听着,渐渐有些犯困。
先是单手托着下巴,不一会儿觉得脑袋越来越沉,于是改用双手托着脑袋。
挺直的后背慢慢前倾,双手垫在桌面上托着下巴。
两个哈欠一打,眼皮子撑不住了,眨眼的频率越来越高。
终于眼睛一闭,睡着了。
秦王讲解的声音戛然而止,白绸牵动,显然眉头拧了起来。
梁溪想笑又不敢,轻声请示:“王爷,可要叫醒夏姑娘?”
秦王摇头,郁闷的吐出一句“烂泥扶不上墙”,叫梁溪推轮椅过来。
“王爷可要歇个午觉?”
秦王回头朝向夏澜的方向,默了片刻:“出去走走。”
梁溪推着他到了院中,问道:“王爷想去哪儿?”
“汤池。”
自从夏澜住进卧云庄后,几乎整日整夜的霸占温泉,秦王这个正经主人反倒要寻她不用的空子过去泡一小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