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米安一边说一边拿出钱包,点数出5张面额为100费尔金的钞票:“今年内还上就行了。
洛朗特暗自舒了口气道:“没有问题。
目送这位投机者写下欠条,离开207房间后,卢米安从衣兜内掏出了普伊弗伯爵献上的5根沉甸甸金条,在手里抛了一下。
有了这笔意外之财,他已经攒到了价值75万费尔金的黄金,同时还有未兑换成黄金的2000费尔金和剩余的4000费尔金活动经费。
“用不了多久就能完成盔甲幽影’的契约,再次召唤它了……”卢米安把玩了一阵金条,将放“拷打”拳套的公文包留在了靠背椅位置,自行洗漱上床,等待那必然到来的噩梦。
浑浑噩噩间,卢米安又一次看见了外墙呈米黄色沾着陈年血液的红天鹅堡。
处在茫然状态的他走了进去,抵达了玩国王饼游戏的那个大客厅。
爱洛丝小姐、画家马伦、《小特里尔人》报主编康奈尔等经常参加普伊弗伯爵宴会的宾客都坐在沙发区域,仿佛正等待卢米安驾临。
而洛朗特和另外几名宾客的临时女伴都不在此地。
这让现场看起来像是另外的或者过去的沙龙。
卢米安一步步靠近着沙发区域,普伊弗伯爵等人相继站起,恭敬侍立。
“下午好,国王陛下。”他们齐声问候。
卢米安近乎本能地冷酷扫了他们一眼:
普伊弗伯爵等人怔了一秒道:
“皇帝陛下!
卢米安轻轻颔首,坐到了单人沙发上,看着这些宾客围绕自己坐下。
他们漫无边际地闲聊着,话题发散而模糊。
突然,小说家阿诺利抬起右手,抓了抓自己的脸庞。
刺啦一声,他撕下了一大块皮肤,让蠕动的血肉和发黑的细管呈现了出来。
几乎是同时,画家马伦等人或直接拿起餐刀捅向自己的心脏,或撕咬起身旁同伴的脖子。
转瞬之间,整个客厅变得异常血腥,处处都是骇人的场景。
卢米安思绪一震,眼前所见立刻发生了变化。
他置身于城堡另外一处大厅内,在无数根点燃的白色蜡烛簇拥下,守护着一具棺材。
那棺材由青铜打造而成,表面已锈迹斑斑,不知在这里安放了多少年。
卢米安心里升腾起了失去至亲失去依靠般的悲伤和无助,缓慢地伸出右手,试图摩挲那具青铜锈棺。
就在这时,棺材的盖子吱呀一声往旁边打开,露出了一道幽深的缝隙。
一只深红近黑血管根根凸显的手掌猛然伸了出来,掌心握着一颗干枯到极点但溢出些许血液的心脏。
那心脏还在轻轻地、微不可见地收缩膨胀着。
看到这颗干枯心脏后,卢米安的思绪飞快混乱,染上了一定的疯狂。
他右掌微微一热,猛然从梦中醒了过来。
对于噩梦,他一点也不惊讶和慌张,边平复本能加快的心跳,边回忆起噩梦中的种种细节。
渐渐地,卢米安皱起了眉头。
在第一幕场景里,绝大部分国王饼游戏参与者最终都疯了,他们或自残或残害起别人,但有三个例外,直至场景变化,都还算是正常人。
那一个是卢米安自己,一个是普伊弗伯爵。
还有一个是卢米安没有想到的:
那位爱洛丝小姐!
她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拘谨乖巧啊,也有自己的秘密……卢米安无声笑了笑。
至于第二幕场景内的青铜棺材、亡者尸体、干枯心脏分别代表什么,他完全解读不出来,只能猜测这也许和索伦家族的秘密有关。
和上次一样,卢米安这晚又做了好几次噩梦,但梦的清晰程度和完整情况是逐渐下降的。
快到天亮的时候,噩梦完全不见了。
起床后,趁着记忆还清晰,卢米安赶紧将这些情况写成书信,寄给了“魔术师”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