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中的号角吹响集结的号令,沉寂的军营顿时动了起来,校场等候的士卒在将校喝令声里,裹着冬衣,背着盾牌长矛,腰悬刀刃、连弩,带着一连串兵器碰撞声,冲向营外等候的一辆辆六轮马车。
div css=&ot;ntentadv&ot; 士卒翻上车斗,并做两排,一车共坐十二人,在两匹驽马的拉动下,车轮滚动,缓缓驶上官道。
一时间,由东往西的官道,前前后后都是一辆辆马车载着士兵前行,无法乘坐的士卒,则保持队列整齐的走在车辆后方。
帐中将领此时骑上各自坐骑,带领亲兵与其他将领结伴而行。
秦琼看着李靖被一辆马车接走,他转身接过亲兵递来的缰绳,拿上专门打造的马槊走到坐骑前,此时还未上马,仿佛有预感般,他偏过头,脸上顿时露出久违的笑容。
“敬德!”
他前方不远,一个身高过丈,魁梧异常,面如黑锅底的老汉,持着一杆马槊,茫然的左顾右盼,迷茫的看到飘荡的‘唐’字旗,听到秦琼的声音,他回过头,看向一身明光铠,持着马槊走来的秦琼。
“叔宝,咱们不是一统天下了吗?怎的还在军营……我记得你比我先死”
“哈哈!”
秦琼上前拍了拍老兄弟的肩膀,“对,往事便是梦,现在咱们才是现实,来,咱们兄弟继续上辈子一样继续打仗。”
尉迟恭迷迷糊糊的接过士兵递来的缰绳,慢慢上马背,竟有些坐不稳。
“让我先适应适应,好久没骑马了。”
看着白发苍苍的尉迟恭在马背上摇摇晃晃,秦琼眼睛像是进了沙子,揉了几下,他将缰绳交给亲卫,过去牵住尉迟恭的战马,拉着马匹以及马背上的老将走向辕门。
“敬德,咱们走慢点,你先熟悉熟悉。”
尉迟恭看着为他牵马的秦琼,眼睛湿红起来,重重点下头:“好!”
牛角号正传遍原野、天空。
原野上,集结的九千骑兵奔涌起来,霍去病腋下夹着立有翎羽的铁盔大步走向辕门,单手一抓马鬃,身子轻巧的翻到马背。
他一身黑红相间的裲裆甲,红披风在风里翻卷,目光之中有着当初的意气风发,看向策马冲出辕门的吕布、赵云,声音高亢:“二位将军,咱们再陪草原蛮夷耍一耍!”
翎羽盔戴在头上,霍去病一扯缰绳,调转马头,策马奔行前方。
“赵将军,走!”
吕布提着画戟,握着缰绳,朝一旁的赵云笑着说了句,一夹马腹,红烟飞云马嘶鸣咆哮,扬开蹄子狂奔而起。
哈哈!
“好痛快!”赵云大笑一声,一夹马腹紧随在后,两人并入浩浩荡荡奔行的骑兵阵列,在一片“驾!”的呼喝声里,追着前方的冠军侯朝远方飞驰。
苏辰站在祖柩车上,大氅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看着三军、辎重粮秣开拔的一幕,低声说了句:“回皇城。”
旋即,驾车的士卒,调转方向返回城池,沿朱雀大道回到宫里,除了贾诩跟着他去草原外,这里将留下郭嘉、王朗、李白,还有车缙、曹令驰等将。
回到宫里,一帮皇帝排排坐在檐下,一名老将拄着刀,气喘吁吁的半跪庭院,怒瞪着距离不远的李隆基。
苏辰过来,一边让人将灵位悉数请上车,一边过去将老将搀扶起来,拉着对方说了许多话,这才让这位名叫哥舒翰的老将军,渐渐清醒他压着怒火狠狠骂了一句唐玄宗。
“伱对不起我那二十万奋死搏杀的兄弟,你对不起他们!”
骂完,他再不看惭愧低头的皇帝,插刀归鞘转身跟着苏辰离开这边宗庙,檐下的李世民看着唐玄宗,脑门青筋鼓胀,曹丕、朱棣、刘协再次摇头哀叹一声。
之后苏辰又去了一趟太宁宫,在姜婉那里坐了一会儿,便离开回到夏王府。
“王府留给你照看,若遇到不决之事,可问郭嘉,那位王朗就别问了。”
苏辰拉着房雪君的手,女子为他整理了一下领子,乖巧的点头,抿着嘴唇露出令苏辰放心的甜甜微笑,“知晓啦,会为你王府守好的。”
从院里走到府门,两人才分开,苏辰也看向跟出来的杨玉环:“姨,也让你费心了。”
“去吧,安心征战。”
这次去草原,那边正是严冬,寒风凛冽,杨玉环这种娇柔身子骨,饶是击鼓能激励全军,去了也是经受不住摧残。
这点她还是有自知之明,不想给苏辰添麻烦。
苏辰走下台阶,站上祖柩车,朝王府门口的二女拱起手,随后坐进车里,袅袅青烟里听着一帮皇帝兴奋的声音。
“朕一介女流,从未见过草原,长生可要好好打仗!”
“哼哼,用得着你说,打仗本就是咱男儿的事!咱走出家门,就靠一口碗,打出大大的江山!”
“朕也杀过蛮夷,一个人追着两千人杀,可也没见过草原,心向往之。”
“呵呵,就去征伐过几次,还到过铁木真故乡!”
“啊?你有没有盗我的墓穴!”
“你以为谁都是曹操!”
……
叨叨絮絮的话语声里,祖柩车被上千甲士拱卫出城,寒风吹进车里,苏辰坐在虎皮大椅上,翻看已经开始来回递送的斥候信息。
这一次,兵力虽少,但他必须要将北方之患彻底斩除。
再无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