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慈也没觉得被冒犯,毕竟……这人的反应,这样已经算给面子了。
“拙作,勉强能入眼。”卫慈道。
他取出的是一枚很精巧的坠子。
“美人睡?”姜芃姬接过来,数朵美人睡怒放,舒展花瓣,用的还是鸡血石,脉络处理得极好,远远瞧去,宛若刚从枝头坠落的美人睡,她不由得轻挑眉梢,“子孝技艺大有长进。”
石料并非极品,又是卫慈自己动手,虽不贵重,胜在心意。
琅琊书院这些年,姜芃姬也曾受邀参加其他人的生日宴,送礼多半都是学生自己的作品。
手抄本啊、雕刻啊、绘画书法……情谊为重,价值反而是虚的。
卫慈送这个坠子,只能说中规中矩。
只是……姜芃姬暗暗瞧了一眼弹幕,果然又是一堆吐槽卫慈的。
:无形装逼最为致命,什么叫“拙作,勉强能入眼”?
:宝宝学了好几年雕刻,只能抱着自己委屈地哭。
姜芃姬心情好了些。
:没事,我帮你怼回来。
刹那间,吐槽卫慈的弹幕齐刷刷变成了心疼。
送礼之前被怼,送完了还要被怼,可怜。
“谢谢。”
另一处,五娘心情颇好地祭拜了花神,照例给家人祈福,末了又害羞地添了一句。
“愿得良人,白首不离。”
花朝节的确热闹非常,鲜衣靓丽的少女争奇斗艳,那些身着翩翩儒衫的少年更是成了独特的风景线,听着雅集上抑扬顿挫的吟诵,五娘心中却想着自己的终身大事。
卫慈她是不用想了,无缘无分,强求不来。
这花朝节上的青年才俊也不少,可将他们拿过来与卫慈对比,一个一个都黯然失色。
回到家中,五娘还为这事情发愁。
渊镜先生瞧她嘟嘴的模样,不由得笑了笑,问她,“今日可有看上的?”
“没有,根本比不上慈哥哥。”五娘道。
渊镜夫人见丈夫这般不着调,顿时多了几分嗔怒。
“哪有你这般教女儿的,真怕五娘及笄了,到时没人敢上门提亲。哪能让五娘自己做主?”
先生道,“这般担心作甚,无人提亲便无人提亲,难道我这老头儿还养不活五娘了?”
夫人也火了,“你也知道自己老了,还能护着五娘几年?不为她好好谋划,尽添乱。”
渊镜先生博学是博学,舌灿莲花,唯独不敢和自己夫人顶嘴。
暗暗瞧了一眼闺女,只见五娘冲他嘻嘻一笑,看戏看得热闹。
“这么多青年才俊,真的没有一个能瞧得上眼?”
渊镜先生伸长了脖子,确定夫人走远了,这才扭头问女儿。
“有道是有,只是……不知道人家有没有婚事。”
“哦?谁?”
“柳羲,年纪与女儿相仿,为人倒也风趣,不似旁人谣传那般不堪……”
渊镜先生:“……”
等等,老年人有些耳背……他闺女说她看上谁了?油爆香菇说_(:3」∠)_小天使们不要误会,五娘对芃姬就是觉得这人有些有趣,可以考虑,算不上喜欢。类似女孩儿跑去相亲,家长问你觉得哪个小伙子不错,五娘觉得芃姬给她的第一印象可以,所以就提她了,并不是说真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