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下午那阵炎热劲儿,一阵阵风吹来晃动着树叶,满带着清凉。
老路扇着扇子,指了指对面的洋槐树:“等会搬个桌子就坐那得了,还能吹会风,凉快。”
庄仲拍了拍手,把手上的灰掸掉。
“成,”庄仲一头钻进屋里,“我去搬桌子。”
周燃和夏眠从楼上走下来,正好看到庄仲抬着小方桌往外走。
“干嘛?”周燃问他。
“老路说要把桌子抬到对面槐树底下吃去,那儿凉快,还有风。”
夏眠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太阳半落不落的,这会儿的阳光都是金黄色的,风晃得门口的风铃响个不停。
庄仲好不容易把小方桌在树底下摆好,正研究东西该怎么放呢,突然一滴水滴到他脸上。
他抹了把脸,抬头往天上看了看。
“下雨了?”
周燃正戴着一次性手套准备把切好的洋葱拌到肉里,听庄仲这么一说,抬头看了一眼天。
“这么大的太阳哪来的雨?”
“太阳雨,”庄仲一边抹着脸一边抬头往上看,“好像真下了。”
夏眠站在一边,目光在庄仲身上和他头顶来回看了两遍,默默挪开脚步离他远了点。
“那个,应该不是雨。”
夏眠犹豫地开口。
庄仲一愣,低下头看夏眠:“不是雨是什么?”
“应该是…”夏眠指了指庄仲头顶上的洋槐树,“…蝉的尿吧。”
庄仲愣住了,周燃抬起头看向他,连老路的扇烟的动作都停了。
几秒后,庄仲猛地搓着脸,一边搓一边骂:“卧槽!”
老路大笑出声,周燃也忍不住撇过头偷笑。
庄仲猛擦了几下,抬着桌子就走:“走走走,不他妈在这吃了!”
“在屋里吃啊?”老路都要快笑岔气了。
“去房顶吃,”庄仲忍不住擦着脸,“上边儿不还有空地儿吗?等会把东西抬上去。”
周燃抿着唇憋住笑回道:“有空地儿,但之前下雨了没收拾,沙发都是脏的。”
“没事,我等会拿个抹布擦擦,”庄仲把桌子一撂,“还有之前棚底下那个床垫还在吗?等会可以坐那吃。”
“在呢,去二楼把毯子拿过去铺上。”
见老路还在笑,庄仲恼羞成怒上去对着他肩膀就是一拳:“你他妈笑的没完了是吧?”
“我他妈就是觉得好笑,”老路笑的停不下来,“我他妈一想到你站那树底下让蝉尿了一脸我就憋不住乐,得亏你没伸舌头,不然这雨还怪味儿的呢。”
周燃实在没憋住,蹲下身子把脸埋起来笑出声。
“卧槽!”庄仲大骂一声,“你他妈太恶心了!成心让我不得劲是吧!”
庄仲直接冲进屋里,跑到洗手间开了水龙头就开始大把搓脸。
老路一边扇着扇子一边大笑,被烟呛了几口也没停下来。
夏眠尴尬地看着周燃和老路, 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我是不是不该告诉他?”
周燃抬起头,笑的嘴角都扬的高高的。
“没事,你这次告诉他,他下次站树底下就长记性了。”
上小二楼房顶的楼梯架在小胡同后面,夏眠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知道有房顶这个地方。
露天的平台上放了个遮雨的棚顶,底下有张软白床垫,上面还铺着塑料膜。
庄仲摸了两把:“没淋湿,都没灰。”
周燃提着两盘烤串走上来放在小方桌上:“这天儿就算淋湿了也该晒干了。”
夏眠打量着周围,围墙边上放了一地的盆栽,红底花盆上有种的花,还有几个她认不出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