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泓愃几人走到面前,好奇地道:“你这是怎么了?还有什么事难得住你这么机灵的人?”
叶小天还未答话,毛问智已然道:“要说旁的事儿,真就未必难得住我大哥,可这事儿不同。真也奇了,俺大哥大概是命里头跟老丈人犯冲,只要一碰上他老丈人,他准倒霉。”
乔枕花奇道:“老丈人?小天贤弟不是还没成亲么?”
华云飞苦笑一声,把叶小天和夏莹莹的事对这几个人说了一遍,张泓愃几人互相看看,乔枕花迟疑道:“镇远侯府啊,可惜我家跟他们没什么来往,否则倒可以替你出面联络夏姑娘。”
张泓愃蹙眉道:“我跟这些功臣世家也没什么来往,尤其是顾家,一向与魏国公府交好的。有顾家出面撑腰,又有李国舅从中作梗,小天贤弟,你想见到夏姑娘,只怕真的很难了。”
叶小天沮丧地道:“莹莹被她父亲带走,我连她一面都没碰上。如果她是回了红枫湖,我还不是那么担心,可如今李国舅分明在打她的主意……”
柳君央睨着叶小天道:“怎么,你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对夏姑娘没有信心?”
叶小天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道:“我对我那未来老丈人没信心。”
乔枕花赞同地道:“说的也是,李国舅如此身份,且又尚未娶妻,确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蒯鹏一直在旁边听着,见他们一个个束手无策的样子,嘴角一撇,道:“有家将守门、有家犬护院,便针插不进、水泼不入了么?他镇远侯府又不是龙潭虎穴!”
张泓愃乜着他道:“老蒯,你少吹牛,说得你有办法似的。”
蒯鹏傲然道:“你还别说,我真有办法。”
张泓愃根本不信,冷笑道:“算了吧你,你向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有办法,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叶小天却抱着万一的希望,对蒯鹏道:“蒯兄,你真有办法?”
蒯鹏傲然乜了几人一眼,对叶小天一摆头,道:“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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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仗局?”
蒯鹏神神秘秘地把叶小天等人带到五军都督府左侧的内八局一处院落,众人抬头一看,门前赫然挂着“兵仗局”的招牌。
张泓愃惊笑道:“我说老蒯,你把咱们领到这儿来干什么,莫非一人打造一把神兵利器,咱们杀进镇远侯府去?”
蒯鹏得意洋洋地也不解释,只道:“少废话,只管跟我进去。”
这种地方轻易是不准人进入的,尤其是里边还有火药司,出入更是严密,可蒯鹏是锦衣百户,他爹恰又是锦衣卫南镇抚使,就如别人不能在重译楼摆宴,礼部关尚书的儿子关小坤却有这个本事,蒯鹏想出入兵仗局也容易的很。
其实不只是他,张泓愃要来兵仗局,一样进得去,他可是南京兵部尚书的公子,只是他还在国子监读书,尚未走上仕途,是以与兵部及其相关的各个衙门接触太少。
大明的工匠分别隶属于工部、内官监和兵部管辖,依据职能不同,又有一些特例,比如北京城的兵仗局,照理说该由兵部管辖,但它隶属于宦官官署的兵仗局。而南京这边,军匠则归南镇抚司、南京兵部和南京内官司三家管辖。
南镇抚司掌理本卫刑名,兼理军匠,负责军匠的生产管理,南京兵部负责军匠的调派和人员管理,而南京内官司则负责刀枪剑戟、盔甲弓矢等军用器械产成品的保管和发放。
“你们先等在这儿,我去找个人。”蒯鹏把他们带到院子里,对他们说了一声,便大摇大摆地走向一处签押房,乔枕花对张泓愃纳闷儿地道:“这小子究竟搞什么鬼?”
蒯鹏走到那处签押房,里边有个小太监一见他来了,连忙陪笑道:“蒯百户。”
“嗯!”蒯鹏大大咧咧地摆摆手,问道:“赵四公公呢?”
那小太监陪笑小声道:“在里屋呢,正打盹儿,小的去唤公公。”
蒯鹏和这位赵四公公看来熟稔的很,摆摆手道:“得了得了,我去找他。”
蒯鹏折向里屋,一掀门帘儿,便大声嚷道:“赵四,赵四,兄弟向你借宝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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