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溪司的三千兵马形成三支锋利的箭矢状,刺向山寨,他们负责打前阵。张绎的一千近卫做为后备军,另有一千藤甲军呈扇形布署在三千提溪官兵后面,他们的作用是督战,并且三千提溪军消耗生苗战力后充作突击主力。
这场仗从一开始就打得狼狈不堪。山寨周围的树木已被砍伐一空,留着这些树木的话对山寨很不利,因为攻击一方可以利用这些树木作为掩护逼近山寨,如果是在晚间偷袭,有这些树木在,他们的行踪更不易被发现。
同时,山寨周围如果草木浓密,一旦点起大火,首先其冲要倒霉的就是山寨,外面的人可以退可以跑,山寨可没长脚,岂不要被付之一炬?
可这样一来,对藤甲军也就没了用火的可能。其实,当年诸葛孔明火烧藤甲军的故事在五溪蛮地区广为流传,如果这些树木犹在,张绎也会改变打法,绝不会让藤甲军跳进可以被火攻的地带。
但是,树木虽被砍伐了,用不了火攻,可是在及膝深的野草丛中却可以使用虫蚁。这些虫蚁并非蛊虫,蛊虫威力虽大,炼制却很难,不能用在战争场合,然而一般的毒虫也足以对士卒们造成极大干扰了。
山民们常年住在山里,需要他们克服的重要一点就是各种虫蚁毒蛇的侵袭,所以山民都有很灵验的草药可以驱赶这些虫蚁蛇类,但是山外的人却没有这方面的优势。
寨前草丛中被山民抓来了大量的毒虫,甚至有些毒蛇、毒蚁被他们连窝端了来,虽然其中大部分虫蚁不能令人致命,可是一旦被它们咬了,要么蜇得人疼痛难忍,要么可以致人昏迷,蚁巢和蛇窟一旦被惊动,毒蚁和毒蛇更是会对人发动疯狂反击,结果不等张家军踏进山寨三百步范围之内,就有一两百人被蛇蚁咬伤。
张家军为了防范这些虫蚁,小心翼翼地逼近,待他们终于折腾到一箭距离之内时,已经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和精力,此时尚未战斗,他们就已减员八十多人,弄得士气低迷。
紧跟着,他们一面发射弩箭压制山寨火力,一面迅速向山寨逼近过去,可他们还没冲出五十步,突有浓烟滚滚而来。这浓烟可不是普通的野草和树木燃烧而成,其中夹杂了大量从山中采撷来的草药。
浓烟过处,辛辣刺鼻,提溪司士兵咳嗽连天,流泪不止,根本无法对山寨实施有效的远程打击了。且不说那滚滚浓烟遮挡了他们的视线,而且那浓烟有毒,熏得他们咳嗽喷嚏,泪流不只,片刻功夫就叫人双目红肿如桃。
督战的张绎见状,马上派人向燃起浓烟的方向杀去,可那野草是早就堆在那里的,放火的只有个人,火势一起,他们就像猴子一样逃进了密林,哪里还能抓得到。
为了躲避浓烟,许多士兵只能匍匐在地,这样一来,他们又和那些毒虫毒蚊来了个亲密接触,那些毒虫毒蚁被毒烟熏得慌张四窜,匍匐在地的士兵成了它们逃跑的障碍,马上受到了它们更疯狂的攻击。
等到他们终于艰难地冲到山寨前时,被蛇蚁咬得失去战力的人数已经达到两百多人,此时山寨里的守军还一箭未发呢。
恶战终于开始了,寨门大开,寨中勇士们呐喊着,持着竹枪呼啸而来,一柱香时间的恶战之后,他们又呼啸而去,紧接着第二拨山民又冲了出来。
他们的反击并不深入提溪司官兵的阵营,只对冲到第一线的官兵发动攻击,一柱香的时间可以让他们的体力始终发挥保持最佳状态,当体力有所不支的时候,他们便缩回山寨休息,由第二拨人马继续反击。
两队人马如此反复轮换,可以让他们始终以充沛的体力投入战斗,而攻击一方就没有这样的便利条件了,此时毒烟虽已被风吹淡了,可他们已经被熏得咽喉肿痛,双眼红肿,战斗力大为削弱。
不少士兵身上满是被虫蚁咬得令人痛痒难当的大包,和这些常年在山中生活,体力充沛,斗志旺盛的部落勇士们相比,他们虽然占了人数优势,可战斗力却相差甚远。这种情况直到藤甲军补上来,这才稍见缓解。
藤甲军的战斗力和军纪都要强于提溪司官兵,而且他们一直走在这些炮灰的后面,受到的滋扰最少。山寨的勇士们武器装备方面又比他们简陃的多,是以当他们投入战斗后,山寨勇士的伤亡开始加大。格哚佬见状,马上鸣金收兵,依托山寨开始进行防御。
藤甲军岂能给山寨以喘息之机,马上逼迫提溪司官兵继续打头阵,充当炮灰攻打山寨。山寨的栅墙都是用大木制成,里边建有运兵通道,虽然这是他们占据的地利,不过比起厚重高墙的城池来说,其实要好攻克的多。
提溪司官兵一方甚至不用建造云梯战车,他们十几个人为一组,用挠钩钩住了栅栏,或者用绳索套住后,就可以发力向外扯动。即便一次两次不行,次后,那些大木栅栏也能被扯断或扯倒。
只是在这个过程之中,寨墙里边的部落勇士可以肆无忌惮地发射箭矢,外边又有很多士兵被射伤,这场交锋持续了一个半时辰,进攻一方的伤亡已经达到五百多人。
可是在他们的猛烈进攻下,山寨内的守军也是精疲力尽,反击态势渐趋无力。见此情形,张绎大喜,马上果断投入全部后备军发起了总攻。战鼓隆隆声中,四头战象冲在最前边,带着大地的震颤,向格哚佬的山寨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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