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号的北风之中,终于传来了休息的号角之声,随着这一声号角,精疲力竭的士兵们发出一声长长的终于解脱的叹息之声,一个个四仰八叉地躺倒在雪地之上,舒畅地伸展着四肢。但他们并没有躺得太久,他们的伙长,都头们便提着皮鞭走了过来,老实不客气地狠狠地踢着他们的屁股,"滚起来,滚起来,你们想去病号房里躺着吗?军中可没有给你们准备病号饭,爬起来,列队,列队,滚回军营之中才许休息。"
看着山下军队,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一步一挪地往军营方向走去,雪地之上,留下两条深深的印痕,山岗之上,高远赞许的点点头,"不错,还不错,三月成军,应当没有什么问题,接下来,就可以带他们出去遛一遛了,步兵,这段时间,哨探走远一点,打探一下离我们近的那些东胡小部落的营地都在哪里?"
步兵笑道:"县尉,现在要打东胡人的草谷,可是很不容易了,自从我们移营之后,他们又跑得远了一些。"
孙晓不满地道:"说起来步兵,还得怪你,早我就跟你说了,你们骑兵不要出去了,别将那些小部落吓跑了,你倒好,移营没几天,你就跑出去打草谷,倒是灭了一个东胡小部,可结果了,其它的全跑了。弄得我们步战队以后怎么办?去找谁练兵?"
"滚犊子你吧,你们步战队要练兵,我们骑兵也要练兵啊!"步兵笑骂道:"不外我多找一找,看附近还有没有藏着的部落,到时候让你们去练兵。"
"这还差不多。"孙晓转怒为喜,"现在的这批新兵,不见见血,受受伤,哪能快速地提高自己的战斗力?县尉,您将那个裘大夫和那些大夫给弄到军营里,是一个高招,以后弟兄们受了伤,救治起来可就方便多了。"
"这些人呆不了多久,天成已经派了一些人跟着他们去学习医术,不求别的,一些简单的急救招式总得学会,还有一些简单的草药加工都得会。这些大夫手下都有不少的弟子,天成决定去挖挖墙角,看能不能动员几个来参军,不过我瞧着有些困难。"高远道。
"刀子一架,敢不从便让他们吃板刀面!"那霸一抹胡子,霸气十足地道:"县尉,这些医术不错的大夫,咱们军中不能少,裘老头年纪大了也就算了,他那些弟子咱可没必要这么客气。"
"这可不行,这些人有家有室,拖儿带女的,不像咱们,光棍一条,人家不愿意,断然不能强求的,咱可不能坏了名声。"高远摇头道。"实在不行,让天成以后派一些机灵些的士兵去跟着学两年,总能学一些东西回来。走吧,我们回军营去,外面风实在大了一些。"
一行人策马奔下山岗,沿着先头步兵留下的印痕,一路驰向军营。
扶风,赤马两县合为一个防御区之后,高远的驻地便搬离了居里关,移防到了现在的牛栏山下。牛栏山恰好位于扶风与赤马的的中点之上,不过距离可就向东胡方向推进了不少,比起以前的胡图老营还要更加突前。
牛栏山下,一座崭新的军营正在渐渐成形,移防牛栏山下,新兵们展开残酷的训练,老兵们也没有闲着,他们投入到了修建新军营的工作当中,对于修建军营,曹天成现在已经可以被称为专家了,一项项工程被分门别类,划分到各个小队之中,各个小队同时施工,牛栏山上,木头是现成的,砍伐起来也方便,难得的现在正处隆冬,取土与取石便困难得多了,这里要被修成一座永久性的防御性军事要塞,可是马虎不得。
外面的简易栅栏已经竖了起来,两层的栅栏之间,留下了一米左右的缝隙,取出来的土石被填充其间,填实之后,便成为了简易版的城墙,每隔上数十米,便有一座哨楼或箭台,现在却只能用木头搭成,等到开春之后,才能修建更加牢固的砖石结构的。营盘之内,积雪已被清空,一座座帐蓬并邻而居,而在旁边,一幢幢木屋有的已经完工,有的却还只有一个骨架,整个大营内,忙得热火朝天,放眼望去,就没有一个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