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罚(2 / 2)

心绪浮动之下,声音陡然拔高。

攸桐笑了声,稍稍躬身,转而道“好,即便不是如此。当初徐家肆意欺辱我,置睿王于何地谣言裹挟的三个人,他脸上难道就有光了原本能好聚好散,非要闹得那么不堪,你以为他不介意当初娶你,为的是徐太师。以利相聚,利尽而散,这道理,王妃该懂殿下要与傅将军交涉,有的是能谈的条件,兵马、银钱、官职、爵位,哪个不够诱人,却要把成败押在我这微不足道的人身上其中缘由,王妃可曾想过”

说罢,直起身退了两步。

徐淑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昨晚辗转反侧时,她想过许朝宗如此行径背后的理由。心里有过许多揣测,却终是不敢乱想,乍然变故之下,她也没有足够的冷静理智,去分析每种可能的真假。最后,几乎是有些掩耳盗铃般,相信他是情势所迫,却不得不忍辱负重。

但此刻,攸桐连番发问,却仍挑起了她的疑心。

不得丈夫宠爱的女人,对于丈夫情意所向的疑心。

徐淑沉默不语,脸色却是愈来愈难堪,最后,像是想到了最坏处,双膝一软,瘫坐在地。

那是种近乎绝望、心灰意冷的神情,跟她刚进门时装出来的灰败截然不同。

当初原主被许朝宗舍弃时的百般揣测、伤心意冷,如今便如那满城骂名般,如数奉还。

牵扯感情时,女人的猜疑心最是可怕,这种窥探人心、追问不出答案的,更是磨人。

攸桐狠狠盯了徐淑一眼,最终摆明态度,“要说和解,这辈子是不可能的。不过我要的也简单,当初我被徐家逼得投了冰湖,如今两年过去,也是那样寒冷的腊月,王府里的湖也不浅。你若能跳进去,泡上两个时辰,这件事,我便不再追究。”

“你”徐淑未料她如此刁钻,豁然抬首。

腊月寒冰极冷,便是探个指头进去,都刻骨生寒,她自幼娇养,半点苦都没吃过,如何熬得过刺骨冰湖哪怕侥幸捡回半条命,往后也是浑身的毛病,莫说生儿育女,想好端端的过日子,都怕是很难。

徐淑瞪着她,不可置信。

攸桐冷笑,“你若能熬过冰湖的水,算你的本事,我佩服。若熬不过,那也是罪有应得。”

说罢,再未逗留,转身出门。

到得屋外,却见中庭树下,两人并肩而立。

是许朝宗和傅煜。

攸桐愣了下,旋即屈膝为礼,道“既然殿下亲至,想必也听到了。不过是昔日之事如数奉还,她若熬得过,我绝无二话。若熬不过,也只怪罪孽深重,冥冥中自有天意。”言毕,脚步不停,径直往外走。

许朝宗心绪浮动,想叫住她时,声音却卡在嗓子里,迟疑着吐不出来。

傅煜也微微拱手,“相信殿下会信守承诺。”而后抬步跟上攸桐。

屋里徐淑听见动静,手脚并用地半爬着追出来,想开口跟许朝宗求情,却只换来四个字。

“听天由命。”

轻飘飘的,如他从前伸来的温柔手掌,将她推向谷底,绝望而阴沉。

攸桐加快脚步,出了两重院落后,才暗自松了口气。

她在屋里跟徐淑提起许朝宗,暗示许朝宗惦记着失去后再也得不到的白月光,原本是为恶心徐淑,让她看清许朝宗的无情无义,而后如原主般,遭一回绝望磋磨,身心俱罚。哪知道,一墙之隔,那两个男人竟在悄悄听墙角

许朝宗便罢了,早已斩断干系,怎么看都无所谓。

傅煜却杵在那儿呢,行军打仗之人,耳力异于常人,也不知听了多少。

攸桐打死都没想到傅煜竟然会来这场合,惊愕之下,心里慌乱,不等谁带路,便仗着对睿王府的熟悉,逃也似的跑出来。

才走出垂花门,便听背后有人道“你对这王府倒很熟。”

是傅煜的声音。

攸桐心里哀叹了声,知道是躲不过了,只好放慢脚步,转过头时眼底有点尴尬。

便见傅煜目光沉静如水,健步而来,神情里有那么点酸味

作者有话要说  留守的作者君今儿招待客人啦,更新晚了点,见谅哈,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