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是在我十二岁时去世的,她的照片至今还摆在我的办公桌上……”半分钟后,约翰决定无视觉哥的发言,并继续说下去,“她是老赫伯特的第一任妻子,当老赫伯特发迹之后,我母亲就成了……用中国话来说——糟糠之妻。和绝大多数男人一样,老赫伯特有了钱之后,便冷落了我的母亲,转而将他的精力放到了一些更年轻漂亮的女人身上……而山姆的妈妈,就是其中之一。”
“你他妈的说话最好给我注意点。”沉默了许久的山姆这时终于说了句话,还是一句要求别人注意措辞的脏话。
“几年后,我的母亲也有了一段婚外情,并且怀上了我。”同样的,约翰也无视了山姆的话,接着道,“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在我母亲确认怀孕时,老赫伯特并没有意识到我不是他的孩子;而我出生后,母亲希望我能在一个更加优渥的环境下成长,于是她就跟我的生父断绝了关系,为我保住了这‘赫伯特家长子’的身份。
“十一年后,我的母亲故去,在她病故前的几天,她把我叫到床边,告诉我……我并不是老赫伯特亲生的,但是她到死也没把我生父的名字说出来。
“她去世后不到两周,老赫伯特就迫不及待地迎娶了他的第二任妻子……即山姆的母亲;顺便,也把当时已经快满三岁的山姆接到了家中。就这样……我多了个弟弟。
“之后的事情也没什么好说的,关键就在于三年前的那个晚上……
“米勒那狗杂种也明白……就凭他,根本不能把我怎么样,但这家伙显然是咽不下那口气,我估计那家伙是想了很久,终于回忆起了当年在我的办公桌上总能看见我母亲的照片,于是……他就想到了通过毁坏我母亲的坟墓这种恶心人的行为来报复我。”
“没想到……米勒这一挖,却挖出了一桩本该跟着你母亲一起永远沉睡的真相……”左言接道。
“唉……”约翰叹了口气,“我母亲下葬时,和她一起入棺的……除了身上的衣物之外,还有一条项链;那条项链我小时候见过,里面放的是我的相片。后来我才知道……那条项链的内部还夹了一层,放着别东西。”
“哦~哦~”封不觉的表情大有一种在看晚间八点档的感觉,“让我猜猜……里面藏是有关你生父的东西么?”
“我并不知道那里面藏得是什么,因为东西一直在米勒手上,他也没告诉我任何细节。”约翰回道,“我只能推测……那个无赖在开棺后发现有条项链,便想偷走换几个钱,然后就意外地找到了夹层、看到了里面的东西,并由此得知了我的身世……”
“嗯,你推测得大致正确。”左言又顺势接道,“虽然当年伪造遗嘱的时候米勒有帮过你,但由于当时他自己也是涉案人,再加上你做事谨慎,所以其手上并未留下任何证据来;就算米勒想以‘去警局自首’来勒索你,你也不会怕他,只要请个好点儿的律师,像米勒这种‘因挪用公款被扫地出门,空有证词没有证据’的指控者……要给他扣个诬告的帽子实在太容易了。
“然而,当米勒找到那条项链之后,情况可就完全不一……”
“左言先生。”约翰的思路也很清晰,他并没有被对方的逻辑牵着走,“我只是承认了自己因身世问题而遭到米勒勒索而已,但我可从没承认过所谓伪造遗嘱的事情,请记住,那都是你的推测……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