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安家(1 / 2)

徐家二老并未直接回老宅,留在医院的助理给徐诚打了电话,言说了老人家差点被夏繁星伤到的事。这事可大可小,但看徐诚心中如何计较。

上次要不是小女儿挡住了老人家,只怕他要背负不孝之名了。这般想,徐诚又觉得徐暖暖可人疼。而夏繁星毕竟这么多年长在外头,夏荷只怕也没太多精力管教,这孩子各方面终究是差了点。

于是,徐诚便从公司中赶到了医院,也未上楼去探视夏繁星的病情,接了二老就准备去饭馆吃饭。徐诚要孝敬父母,二老自然不会去推拒。就这样还在一心等着徐诚来看望女儿的夏荷,齐医生都来走一遭了,还未见到人。

再说黎家旁支那头,黎远从昨日接到黎天明的电话时,就着手安排下去。爱妻那边更是不敢透露半分,就怕孙雅茹知道了,还不晓得要如何着急上火。徐暖暖前日给孙雅茹打了电话告诉了她周六徐家有宴会无法去陪她了。转眼看周日到了,乖女儿还没给她打电话说要说来,也只笑笑以为小姑娘偷懒睡过了头。

黎远隐隐觉得这女儿与黎五爷可能不止关系亲厚那般简单。暖暖生的那般美貌,也只有家主这般权势的人才能时刻护得住。而同时作为黎家人,五爷能找到逞心如意的人,自然也是感到欣慰的。只是不知道妻子要是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自从出了那件事之后,黎家公司,项目近年来均没有与夏家合作。黎家是商圈的龙头老大,垄断了许多的资金和项目。夏家萎靡不振了数年,才在夏秋实的手中有点起色。可是只怕不止夏家要遭殃倒霉了,就是安家五爷也发话是时候收网。谁能想到黎家旁支早年一把手的黎远,退居下来居然掌管着五爷手中不少的暗势力。

任家那边一早黎家已是嘱咐了下去。安家不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想把黎家旁支从A城挤下去吗?那么黎贺就移宫换羽让任家坐实了安家如今的地位。

安家表面对黎家做出一副恭顺的模样,从上次黎贺来A城就可以见得。

而私下不少落魄家族或者新贵都已是投奔到了安家麾下。夏家夏秋实看来对当年之事怨恨不已,只要是黎家名下涉及的产业。安家都欲分一杯羹,有时还不止如此;夏家帮着恶意抢单,抛售黎家公司的股票,致使黎家损失不小。可这些是安家都觉得极为隐秘,连曾经的薛家都不敢老虎顶上拔毛,避之锋芒。而安家却顶风而上,自寻死路。

早年黎贺便是看出了安家的不安分。可是却苦于没有一个像样的缘由,去动一个表面对黎家平和的氏族,对黎家的名声没有半分的好处。现在黎家的每一步都需如履薄冰,高处不胜寒,权势地位越高惦记的人越多。稍有一点马虎,争先恐后把你拉下的人不在少数。

是以黎贺便温水煮青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安家发展的越快,那欲望便如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安家和那些依附安家的家族渐渐麻痹大意。而他的手中早已握了不少安家把柄,可对于安家黎贺是存了剿尽杀绝之心,让安家都没有喘息的机会。现在他已经没有了那铁杵磨成针的耐心了。他要将安家连根拔起,连同夏家一道斩尽杀绝。

安家夏家已经是抱火卧薪,还没有半分警觉。如果夏毅没有慌张逃走,交代事情的前因后果,那么安栋梁和夏秋实说不定还能敬小慎微。

早上夏秋实在公司忙焦头烂额,原本许多项目订单都已经签订。可是却突然遭到了对方单方面的毁约。在这节骨眼神还的接到了安栋梁的电话,嘴里骂着:“孽子!畜生!”脚下却生风般的赶往安家。儿子活不见人也只有他亲自负荆请罪。希望安栋梁能看在自己多年以来的走牛做马的忠心原谅了孽子这一次,更加不要迁怒于夏家。

书房内装饰的奢靡无比,地毯是YD国外专门航空运送回国。柜子上摆满了不少饰品,各个国家的奢华品牌摆件琳琅满目。成片大理石制成的数座后,坐着一中年男人。头顶发丝几缕成片的倒梳在一侧,金丝边眼睛架在那肥厚的脸上,镜框两侧都有些不堪重负的变了形。

“安总,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犬子这一次。”现在已是新时代,早就不兴那跪拜叩首之礼。而夏秋实早就忘却什么男人膝下有黄金,那脑袋不住的往那地上砸着。

安栋梁不发一语,满面油光,乍看上去似弥勒佛一般慈爱。都说人老珠黄,细看安栋梁那双眼,眼白偏多,浑浊且黄。手指一下一下扣着桌面,另一只手夹着雪茄,点燃未抽,烟雾弥漫。

那一下一下的敲击时更是让夏秋实心里笃笃笃,渐渐的沉到了湖底。虽然他嘴里叫骂着夏毅,可那是他唯一的儿子,是夏家的命根子。只希望儿子永远都别被安家抓到,就算是让他倾家荡产也无不可。

“你那个好儿子夏毅此刻在哪里?做错了事,怎么以为跑了就能一劳永逸了?连个道歉也没有,把我安家的脸面放置于何处?夏秋实,这么多年来,你的赤心我不是没看到。可是安丽那是我宝贝的闺女,从小到大不知可不知花了安家上下多少心血。被这样被你那混账儿子糟蹋了,我还指望她能给我找个好女婿呢?就她已经不清白的身子再去与其他氏族联姻,只怕对方要以为我安家傲睨得志了。我的意思,你可是明白了?”

这一番话说的夏秋实更是无地自容,早年清苦折损的身子黑瘦,跪在地上像极了一根麻绳。现在那麻绳拧在一处,打了死结一般。竟然是口不能言,匍匐在地上忘了起身。

座上之人也是并无不耐烦,沉稳的坐在那抽起了手中的雪茄。安栋梁外宽内深,喜怒不形于色,要不然也不会让黎贺觉得蔓草难除了。

安栋梁生的肥壮,极为怕热。自然怕极了暑热,一到夏日室内必然是冷气十足。即便书房内丝丝凉意,可夏秋实一滴滴的汗还是从额头流到那地毯之上,很快晕开蒸发掉了。

心中不断的揣摩着安总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让他的儿子娶了安家的千金。可是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就夏毅那吊儿郎当不上进的模样安总必定是看不上的。但是眼下发生了这种事,怕是难说。

虽然表面看起来是他夏秋实占了极大的便宜,可是安栋梁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狠这么多年他可以说是知之甚详。必定是要自己交出相对的筹码,来保住夏毅和夏家。所以他才冷汗不断,安栋梁这个老匹夫不是要他的命,不是只要夏家那点东西,是要他多年的心血。可是他隐蔽的极深,安栋梁必定是不知道的。看来唯有减灶之计,才能他日东山再起。

“安总,若不是您今天给我打电话,我也是万万不知道孽子竟然那般畜生!您也知晓他是放浪惯了,腿长在他身上,我是也管不住他的。您放一百个心,如果那混账回家,我定然亲自带着儿子肉袒面缚登门谢罪!这些年,您的提拔,我敏记于心不敢忘怀。时刻都想着如何回报安总您的大恩大德,结果我儿却......安总,我无以回报,自觉羞愧。我,我......若是您愿捐弃前嫌,夏家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我愿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