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湘点头,然后让人去把东安侯夫妇请过来。
安淑妃与秦王妃望着前方的他们,也俱都抿紧了双唇。
皇帝下了圣旨,余下的事情按照惯例处理便是。晋王府的人回了昭阳宫,秦王妃也伴着安淑妃回到了仁寿宫内殿。
一进门秦王妃就忍不住道:“明明皇上说过行宫主事的人是娘娘您,结果二嫂跟瞻儿媳妇却事事冲在前头,压根没把娘娘您放在眼里,看他们先前围着皇上献殷勤的样子,活似他们才是主事的人似的!也太可气了!”
安淑妃的脸上也凝上了一层寒霜,但听着秦王妃的言语,她没有吭声。
秦王妃接着道:“既然她们事事冲在前头,那么皇上责备的也该是她们才是,怎么反而怪到了娘娘头上呢?也不知道他们究竟给皇上灌了什么迷魂汤!”
安淑妃深吸一口气:“大概坏就坏在他们是皇后嫡出,而咱们不管怎么说都是偏房!”
秦王妃顿住,随后道:“娘娘言重了!若是如此,那陆瞻也并非嫡出的皇孙,他的生母只是一个卑贱的姬妾呢!如何他就能得到皇上如此宠爱?都爱屋及乌到湘丫头身上了!”
安淑妃眉头皱了皱:“你这么一说,皇上是有点奇怪。”她按着扶手起身:“不过是死了个丫鬟而已,他为何亲自出来了?还有方才他跟陆瞻宋湘说话的时候,还把宫人给挥开了,他们在说些什么?我总觉得,皇上对他们小两口,有些过分的信任。”
秦王妃听到这里,不由攥紧了手里的手绢:“接连两日的围猎,瞻哥儿表现不俗,皇上如此信任他们,该不会是对立储之事有了什么想法了吧?”
安淑妃闻言看向他,有片刻的静默。
秦王妃掐着手心,再说:“母妃陪伴在皇上跟前都这么多年了,如今也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还请母妃替我们运筹帷幄一番,让我们王爷能出头争口气。”
安淑妃凝眉半晌,眉眼间忽然浮出一丝酸涩:“我进宫二十余年,能到如今地位,并非因为皇上格外认可我,不过是因为宫中人少,而我又恰巧生下了一个皇子罢了。
“如若不然,太子之位空缺如此之久,后宫之中又怎会一直保持平静?
“我们的存在,对嫡出的皇子而言当然会是根肉中刺。但眼下说这些都是空话。
“要不想做肉中刺,起码得知己知彼。就眼下而言,便须先弄清楚皇上为何会如此信任陆瞻——对瞻哥儿的重视,他好像已经就超过了对老二的重视。”
秦王妃道:“皇上不是一直都对挺偏爱的吗?您看看他们方才——”
简直都不肖往下说了。
安淑妃道:“确实是一直都挺偏爱,但仔细想想,前后还是有些不一样。”
她停了停,再道:“我听说昨天夜里,皇上还传了晋王府四人到宫中叙话,叙到很晚才散。今早我去正殿的时候,皇上衣冠整齐,昨夜里似乎并没有怎么歇息……我预感他们之间一定有事,而且还不是小事。”
“莫非正是他们借机灌了什么迷汤?这次围场就是较量各房实力的时候,我不信晋王府什么动作都没有。”秦王妃笃定的说。
“所以我们先要弄清楚他们到底搞的什么动作。”
安淑妃站了片刻,回头再道:“你让炜儿派几个人跟随在宋湘身后,先看看他们到底搞什么名堂。如果说晋王府是立储的重心,那晋王府的重心就在陆瞻身上。”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