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俞妃当初设下这圈套,并不是吃定了一定有这个人,而只是误会了挑拨秦王汉王的人是当年的凶手,既然最后证明是皇帝下的套,并且连日也没有新的发现,那就只能是这个结果最切实了。
只是审问了这么久都不曾松口,眼下又全都招了,多少让人感到突然。
林氏当真把实话全招了吗?她嫁给朝廷武将,真的只是顺应命运而已?怎么看这都站不住脚。
她问:“这么说来眼下结案了?”
“未曾,还在审覃襄。”
“有消息再禀报。”
等景旺离去,陆瞻走回来:“林氏的招供仿佛是在掩盖着什么,难道他们在弃卒保帅吗?”
“未必没有这个可能。”宋湘琢磨着,“林氏不像是能担大事的样子,她背后还有人,如果说她这是为了掩盖,那这个人一定也在山上。
“既然他在山上,那铁矿里出现过的几个图案此人一定是看到了的。但他居然丝毫都未露破绽,可见他隐藏得有多深。”
“侍卫们都撤了吧。”陆瞻道,“再守下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林氏的招供就是他们对此做出来的反应。”
说着他看向窗外淡淡天光:“出来这么久,也是时候该回京了。秦王妃蹦哒不止,秦王府那边总让我有些不放心,早日回去,秦王早日回封地,也少一份担心。”
……
早起陆瞻上仁寿宫提了提撤回侍卫的事儿,正拿着胡潇他们整理过来的案卷翻看的皇帝一点也不意外地答应了。正好杨郢沈宜均到来,便商议了下启驾回宫的日程及琐事,议定后日一早出发。这两日便再入围场比拼两场,看看大伙实力。
覃家这里案子有了定论,山道上的侍卫也撤了,对俞妃的处置也到了该做决定的关头。汉王把自己再房里关了一日一夜,终于在晌午打开门,缓步到了仁寿宫外头。
王池迎上来:“汉王可是有事?”
汉王点头:“我想,求见父皇。”
王池进店里走了一转,出来就躬身把他迎了进去。
汉王看见皇帝坐在案后,只抬头看了一眼,就低头走过去跪了下来:“儿臣昨日犯浑,说了许多胡言乱语,特来向父皇请罪。”
皇帝阴着脸,保持原来的姿势没动。过了许久才把目光落到他头顶,说道:“你不是要陪葬尽孝吗?怎么,今日就不打算尽孝了?”
汉王伏在地下:“儿臣有罪,当时钻了牛角尖,只觉得愧对母亲养育之恩,却忘了父皇于儿臣的恩情。说出昨日那样的话来,儿子既是不孝,也是不义,是真正的犯了糊涂。”
皇帝支肘在案上,隔着书案望向他:“你身为王叔,连瞻哥儿的眼界都不如!他都知道此时不能意气用事,而你呢?你不但不想着一家人该怎么齐心协力铲除奸佞,反倒还要跟朕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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