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主席团全体会议,在每年的十一月召开,通常是研究在一年中出现的问题。有时候赫鲁晓夫也会做一些人事调整。今年其实赫鲁晓夫想要在召开会议的时候谈一下农业问题,这对于苏联已经是个老大难的问题了。但出了这种事情,农业问题也必须要延后再说,没有任何问题可以和党的团结相提并论。
进入克里姆林宫之前,谢洛夫的专车专门从门口停下,在没有确定异常之后便进去。克里姆林宫的卫戍部队,在谢洛夫心中是非常重要的,这不是安插几个指挥官和领导层有自己人就可以放心,虽然他是克格勃主席名义上这些人的长官,但克里姆林宫中的人是苏联的最高领导层,想要让卫戍部队的指挥官不听命令不是没有办法。
克里姆林宫卫戍部队在适当的时候,也可以用来抓他。所以就算是埋下了暗线仍然不可信,谢洛夫必须在普通士兵中埋下暗线,每年他都会往克里姆林宫卫戍部队中安插超过两百人的队伍,这些人有合法的身份,但其实都是从七大特工城走出来的空白人,用克格勃安排一个身份之后进入克里姆林宫卫戍部队中服役,两年更换一次,服役之后派往国外或者在国内找一个职务继续做间谍工作。
作为一个数学不太好的人,谢洛夫仗着自己还算不错的记忆力,把这批人的名单死死记在脑子里,哪怕是瓦莉娅都不知道这件事情。今天克里姆林宫一切正常,勉励了两句之后他继续上车前行到中央主席团的会议厅。
下车之后谢洛夫矗立在大楼面前,但眼睛的余光见到了第二书记的车从另外一个方向缓缓驶来,不动声色的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药瓶,拿出两片好像是药片的东西塞在了自己的嘴巴里面,面无表情的进入大楼。
“契尔年科,你看到谢洛夫的动作了么?”勃列日涅夫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问道。
“没有听说过谢洛夫有什么病啊?”显然作为一个秘书契尔年科是合格的,在察言观色这方面他不需要任何人教他,勃列日涅夫看到的事情他也一样看到了。
“谢洛科夫说,在克格勃主席办公室倾倒的垃圾中,发现了安眠药瓶。”勃列日涅夫透漏出了这个消息,令人契尔年科十分惊讶,“谢洛夫才三十七岁,会经常性的服用药物么?”
“我们这个克格勃主席,出国的频率可比任何人都高,也许是时差倒不过来吧?”勃列日涅夫不动声色提出了一个设想。谢洛夫早在做军事管理总局局长的时候,就曾经进入过克格勃总医院治疗,虽然具体的事情被严格保密,但本身住院这个事情并不是秘密。随后则开始了疯狂的锻炼,这种锻炼强度整个卢比杨卡都知道。
把两件事联系起来,勃列日涅夫认为谢洛夫应该有很严重的失眠症,到了必须用药物才能控制的地步,至于每年高强度的锻炼,则可能是消耗精力让身体疲惫,体力工作者都知道,白天如果做一整天的体力运动,晚上更容易进入梦想。
两句话的功夫,勃列日涅夫下车和谢洛夫前后脚进入了大楼,稍早进去的谢洛夫神色淡然,嚼着嘴里面的看起来很像药片的牛奶糖。他只不过吃了两块糖而已,怎么说也是克格勃主席,这种东西这么多年看也看明白了。至于别人怎么想不管他的事情,如果有人问他的身体状况,那从他本人这里自然得到的答案就是身体好的不像话,反正谢洛夫又没有说谎,相信不相信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这次中央主席团的会议其实从刚开始就已经注定,仅仅查出来的两个人其实根本不够格发起挑战,管组织的中央书记又怎么样?对手可是第一书记兼部长会议主席。这种级别的碰撞,过程就应该和谢洛夫打自己儿子差不多,注定是惨案。
赫鲁晓夫想要收拾一个中央主席团的委员,根本不费吹灰之力。这点从平时开会的时候,赫鲁晓夫根本听不到反对声就能看出来,除了科兹洛夫和苏斯洛夫之外,基本没人会面对面的和赫鲁晓夫对着干,勃列日涅夫那些人只是在赫鲁晓夫平静下来后,提出两句抗议,让赫鲁晓夫尊重中央主席团的其他委员。
照例谈了一下农业问题,赫鲁晓夫话锋一转把话题引导了党内的团结问题。猛烈的抨击一些中央主席团委员搞小圈子的举动,激烈的程度让所有人都面面相视,心中充满了紧张。几乎大部分的中央主席团委员都在有些问题上对赫鲁晓夫不满,甚至他们本人也不知道,赫鲁晓夫到底指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