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处高台上,一名头系黄绸巾,身穿綉龙黄缎袍的威严男子,站里在台前,身旁数十名卫兵。郑绩猜测,想必,那威严男子便是圣王了。
“各位两广的乡亲,我汉族的同胞们!”随着台上圣王的张嘴,旁边的数十名卫兵一齐喊道,原来是用数十人同时呼喊的方法,将声音传遍整个校场。
“前些天,有伙肇庆府和广州府的乱党们,在满清鞑子们的谗言引诱下,组织本地土勇和团练攻打广州城,妄图颠覆我圣王王府对两广的政权,现已被我王府治下的百姓和讨虏军击败,将他们的阴谋彻底粉碎!”
“由于这些恶贼的唆使,煽动广府土人乡勇四万余人,攻击客家人,屠杀了客家村寨13个,杀死普通客家人7630人。更袭击鹤山城、九江堡、龙江堡和佛山镇等城镇,杀死讨虏军和百姓1320人,其罪不可恕!”
“下面,本王宣布,将这些企图谋反,复辟满清鞑子统治的一干恶贼头领,其中大部分是死心塌地追随满清鞑子的地方官吏乡绅和团练头目,一共一千三百五十六名,全部处以极刑,立即执行!”
嘘!整个校场数千乡绅,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感同身受,那些台上的,可都是跟他们一样身份的地方乡绅。这是赤裸裸的杀鸡骇猴,不对,应该是杀人骇人啊!
郑绩也是心底发寒。这圣王看来是个心狠手辣之辈!竟然一股脑一次性要斩首一千三百多人。
紧接着,从一旁的一座大营内,上千讨虏军押出被反绑着的一干被判处极刑的土勇头目和乡绅。
“呀,是鹤山县城里的许大财主!这许大财主,为人阴狠刻薄,想不到竟然会参加叛乱。”
“是啊,他旁边不是鹤山城外的李员外吗,李员外好像有个弟弟在直隶做道台,难怪他会帮助满清官府了。”
郑绩耳边传来一帮乡绅的窃窃私语。不管怎么样,兔死狐悲,看着同样是乡绅的一干人,被判处极刑,郑绩心里总归是好受不起来。
却见一干士兵从那些乡绅人群中,拉了一百三十五人出来,麻利地将他们放在校场靠城墙处。
众人犯手脚都被绑住,嘴巴也被塞住破布,惊恐地瞪大眼睛,唔唔地干嚎着。许多甚至吓得屎尿齐流,费力跪了下来求饶。
可是,没人理会。
围观的一干乡绅心中一阵难受。
郑绩也心里憋得发慌。
而后,近三百名讨虏军士兵,手持洋枪,站在距离人犯五十步远处,半蹲下身子,端起洋枪,瞄准等待着。
这时,一名头系红巾的将领模样人,高呼一声:“预备……放!”
只见三百名讨虏军士兵手中的洋枪,纷纷砰砰作响,一阵烟雾弥漫。
随着阵阵惨呼,郑绩看见,靠城墙处的一干人犯,纷纷倒地。他这时才明白,原来这讨虏军竟然不是用斩首的方式处决人犯,而是改用洋枪枪毙。
最惨的莫过于人犯中有三十余人被两枪击中后并没有死去,在地上挣扎哀嚎。随着那名红巾将领手一挥,几十名手持鸟枪之人凑上前去,神色紧张的每人补了一枪,这些人犯才全部死去。
一干围观的乡绅们,个个都瞪大了眼睛。这些讨虏军士兵,是如此地残酷。特别是刚才看见那活生生的一百三十五个人,只是一声枪声后,便倒在地上成为一具尸体,不由人人心底发冷,对台上的那名甚是威严的圣王,心生恐惧。
紧接着,又是第二批。
这次又换了另一批讨虏军士兵,同样是端着洋枪,射杀一干人犯。
花了近一个时辰,全部的人犯均被击毙。而后,被讨虏军用驮粮食的牛车,都运了出去。
一声锣鼓声,将围观的众人,从刚才的震撼中唤醒过来。
是的,谁也没看过同时处决上千名人犯的。以前的省城处决人犯也是在菜市口,一次几名十几名就已经顶天了。哪有像今天这样,一次性上千人的。
能不震撼吗?人的生命,是如此的短暂和脆弱。一时间,众人除了心底发寒,有点站不稳外,还有一种人生不过尔尔的感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