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今夜开船(1 / 2)

琼花楼夜宴上, 杨显祖对帘帐后的小琴娘起了色心,便色胆包天地干起了采花贼的勾当。

他先是佯装酒醉, 又命侍从装扮成自己的模样,将两个青楼女子带回了满香院, 自己则藏身在琼花楼中伺机而动。

闻见外头渐渐没了动静, 他摸黑出了藏身之所,正准备溜到后院寻李凤铃,没承想途径厨房偏巧遇上了她。

他一路尾随李凤铃进入客房,堵上了她的嘴并将她双臂捆绑, 原想淫掠一番后神不知鬼不觉溜走,没想到意外发现房中还有个醉酒的柳溪照。

被推到在地的小美人已是插翅难逃,杨显祖徐徐走向床榻上昏昏沉睡的柳溪照:“真是天公作美好事成双!看来本侯爷今夜艳福不浅呐”。

李凤铃见他阴着脸朝床榻走去, 奋力想挣脱身后的绳索,磨破了手腕却无法挣脱束缚。

她红着眼发疯似地呐喊,想将床榻上的柳溪照唤醒, 奈何口中被绸帕堵住只能发出呜呜低鸣。

杨显祖一脸淫相坐上了床沿,回首道:“小娘子莫急, 待我疼过这个小郎君稍后便轮到你”。

床榻上柳溪照眉目如画双颊晕红, 似有云霞轻拢,虽是浓眉高鼻的俊俏男儿模样,却比妖娆美人更加绝色动人。

杨显祖一对鹰眼贪婪地在她红艳欲流的唇上游走, 伸手扯了扯衣领, 觉得身上愈发燥热。

“柳溪照啊柳溪照, 你真该庆幸自己是个男子, 否则任我再有耐心也绝忍不到今日”,

他伸手在那娇嫩欲滴的玉肌上轻轻游移,眼中尽是呼之欲出的□□,带着低沉喘息说道:“你不是很能打吗?你不是对他们曲意逢迎唯独跟我过不去吗?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今夜谁人在上谁人在下!”。

语罢杨显祖忽然掀开被衾,伸手要去拨柳溪照的衣衫,地上的李凤铃强忍着肩臂脱臼的疼痛撑地爬起,踉跄撞向欲行不轨的杨显祖!

杨显祖到底是个自小习武的练家子,察觉到身后有动静,一个回首狠狠锁住了李凤铃的喉咙:“就凭你,也想坏我的好事?”。

他本想留着这个小美人,后半夜再风流快活一阵,但如今一门心思全在柳溪照身上,便对这个偷袭自己的女子起了杀心,毫不留情一把捏断了她的脖子。

李凤铃浑身一颤,闭着眼垂下了头,瞬息间一命呜呼矣!

杨显祖面不改色,仿若捏死的只是一只蚂蚁,松手任李凤铃瘫软的尸身重重摔在床边。

脚边的尸身未寒他却色心不减,将下身胫衣脱下急不可耐坐回床榻,俯身对着榻上之人说道:“啊照,今夜哥哥只疼你一个人,好不好”。

他正要将饥渴的唇贴上去,屋内忽然一声闷喝传出:“找,死!”

杨显祖闻声回头:“谁?!”

话音刚落他猛地被一股无形力量拉拽腾空,又被重重摔在了地上!

这一摔险些让杨显祖直接去见了阎王爷,浓血从他喉中鼻间涌出喷洒了一地,他眼前一黑立即晕死了过去。

数股金光在屋内凝聚渐渐化为人形,一个黑袍男子凭空出现在凌乱的客房中。

男子快步走到床前俯身将昏睡的柳溪照搂在了怀里,轻抚着她的发丝像是安抚。

男子眼中杀气满溢,手腕一翻,昏迷在地的杨显祖突然惨叫连连,不过瞬息,他的十个手指竟被生生拗断,活生生痛醒又立即痛晕了过去!

元昭低头看了眼床榻旁李凤铃的尸身,一声叹息后从腰间取下了白玉折扇,对着她的尸身拂去了一股仙风。

那股仙气萦绕在李凤铃身周,片刻后自她鼻间钻入,李凤铃逐渐冰冷僵硬的躯体渐渐恢复了些许温度。

沉浸在梦境中的柳溪照似乎闻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口中喃喃说着醉话,断断续续唤道:“玉郎…”

元昭收回折扇,低着下巴在她额间怜惜一吻:“我在…”

柳溪照眉头微微蹙着,把脸埋进了他的胸膛:“困…”

元昭轻抚着她单薄的背脊,柔声说道:“睡吧,玉郎带你走”言毕轻轻将柳溪照从榻上打横抱起。

二人刚要离开,朱凌文却突然破门而入!

琼花楼前院守门的小厮方才正靠在大门后头打瞌睡,听到外头火急火燎地叫门,开了门刚要询问几句,睿王一行人却不由分说冲了进来。

与此同时,楼上客房突然传出声声惨叫,睿王主仆三人和守门的小厮立即循着惨叫声奔上了楼。

朱凌文首当其冲破门而入,屋内已是一室狼藉。

杨显祖正光着下半身衣不蔽体趴在地上,李凤铃瘫在床边双臂被绳索捆绑,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失踪了大半夜的元昭竟然也在屋内,怀中还抱着昏睡不醒的柳溪照。

朱凌文急迫地打量了元昭怀中安然沉睡的柳溪照几眼,见她似乎无碍,这一路悬在刀尖上的心才落了地。

元昭无视众人,兀自抱着柳溪照向屋外走去。

侧身而过时,朱凌文突然发话:“放下她!”。

元昭脑海里闻声浮现起一张熟悉的脸,那人当年也是这般疾言厉色,一次次逼迫他——“放下”。

此刻他无心与之纠缠,将怀中人抱得更紧了些,目视前方沉声回道:“我若不放,你敢来抢吗!”尔后头也不回抱着柳溪照走了出去。

十指连心,杨显祖被锥心之痛再次疼醒,见睿王主仆几个身在屋内,以为刚才是这些人联手偷袭了他。

他挣扎坐起背靠着墙,运功调理着紊乱的内息,片刻后长舒了一口气,怒喝:“你们竟敢伤我?!”。

睿王身后的康公子突然冒头,扬声反驳:“小侯爷可别血口喷人啊!我们进来时你就已经是这幅惨况了,此事与我们毫无干系!”。

“如今天底下最想让我死的,除了你们几个还能有谁!”

杨显祖强忍着内伤和十指剧痛,骂骂咧咧:“朱凌文!你们今夜狼狈为奸联手害我,传回京师和岭南,太子爷和我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杨哲武!你娘那种千人摸万人骑的勾栏贱货,才生得出你这种吃里扒外的野种!从今往后我威远侯府再也容不得你,你就跟着你的狗主子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你!!!!”杨哲武气得一把拔出了腰间弯刀。

朱凌文伸手制止了他,看了眼杨显祖丢在床边的亵裤,眼中寒气逼人:“你方才,有没有碰他?”

“他?”杨显祖抬头看了眼已空空如许的床榻,半晌后阴着脸说道:“原来你也对柳溪照那个小白脸也有兴趣”

朱凌文眼中似有一汪死水:“我问你,有没有碰他!”。

“摸过,亲过,上过了”,

杨显祖故意抿了抿嘴上的血,故意做出意犹未尽之态:“碰过那小白脸的何止我一个,魏怀泽,元昭,哪个没玩过他?不过也难怪你动了心思,啧啧,此时想来真是回味无穷啊”。

康公子见朱凌文竟然闷不出声任他诋毁,一时护主心切,便出声打断:“放肆!你竟敢污蔑睿王殿下!”

杨显祖抬起下巴看了眼躲在朱凌文身后的康公子,往地上吐了一口血痰,冷声骂道:“康茂才你这个狗奴才,在老子面前装什么忠心耿耿?”,

“当年若不是太子爷扶持,你爹那个废物怎么可能坐上监正使的位置!如今你爹背主忘恩虽然投靠了睿王,谁知哪天又会见风使舵,戳你身前这个狗主子两刀”。

“你你胡说八道!”,

康茂才心头一惊,立即俯身对着朱凌文急声辩解:“殿下明鉴!康家一片赤诚,绝无二心!”。

朱凌文轻笑了一声:“是吗?”。

琼花楼看门的小厮见杨显祖身受重伤,唯恐再拖下去会闹出人命官司,颤巍巍问道:“几位公子,要,要不小的去喊人来帮忙?”。

朱凌文神色冰冷点了点头,小厮得了指示立即转身朝门外走去。

朱凌文忽然抽出袖中匕首,一道寒光自小厮喉间掠过,还带着几分热气的血猛地从他脖间喷出溅了一地。

小厮刚刚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捂着脖子想逃出客房却踉跄摔倒在地,挣扎了两下便没了动静!

原就凌乱的房间内到处都是血迹,众人都没有料到朱凌文会突然出手杀人,均是一脸错愕望向他。

杨显祖受到的惊吓最大,眼下避无可避他只能紧贴着身后的墙壁,眼中既惊诧又恐惧:“你,你想干什么?!”。

望着一反常态杀气凛然的朱凌文,杨显祖突然想起多年前宫中曾有一个流言,据说睿王还是孩童时曾亲手残杀了自己的同母胞弟十皇子,并且嫁祸给了当时最得宠的二皇子。

此时杨显祖遍体生寒,再也无法镇定自处:“你!你若是杀了我,我爹和太子表兄一定不会放过你!”。

“杀你?你配吗?”,

朱凌文不急不缓:“我府中还缺个管事的太监,杨公子若不嫌弃,今后便来我府中当差吧”。

杨显祖□□的下身一颤:“你!你想干什么?!”。

朱凌文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将带血的匕首往他身前一丢:“杨公子,自己动手吧!”。

杨哲武虽然恨毒了这个自小欺辱自己的兄长,但他怎么也没料到,睿王殿下竟要用如此恶毒的酷刑处置他,劝道:“殿下!他”

朱凌文心意已决:“看在杨指挥使跟了本王多年的份上,本王允许你回避”。

杨哲武还要再劝,朱凌文沉声喝道:“滚出去!”。

事到如今,杨哲武心知再劝也无用,垂着头快步走到了屋外。

此时的睿王犹如太岁附身,康茂才站在他身后瑟瑟发抖,颤巍巍问道:“属下,属下也回避吧…”

朱凌文却拦下了他,冷声道:“既然杨小侯爷不敢动手,就就请康公子代劳吧!”。

“什么?我!”,

康茂才双膝一软立即跪倒在地,高呼:“殿下三思啊,他毕竟是杨老侯爷的嫡子啊!”。

“怎么?你不敢?”,

朱凌文面不改色:“康氏一族是荣是损,皆在康公子一念之间,莫要辜负本王厚望”。

墙角下的杨显祖惊得内伤发作,闷出了两口浓血:“朱,朱凌文你这个狗杂种!你竟敢为了一个小白脸,想将我…将我….康茂才!!你若是敢动手,我爹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朱凌文一声冷喝:“动手!”

今夜进一步是死,退一步更是死,康茂才绝望地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尔后将心一横,俯身上前捡起了地上带血的匕首,向墙角的杨显祖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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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落尽夜幕如洗,今夜的滇河水波潋滟,河面上笼罩着一层濛濛薄雾,两岸群山空蒙忽隐忽现。

一叶小船随清波飘动,船舱帘帐内,柳溪照在元昭怀中打了个激灵,半醉半醒睁开了眼。

她醉眼蒙眬望着身前的黑影半晌,低唤了一声:“热”说着便挣脱了他的怀抱起身。小舟随着河水涟漪摇摇摆摆,柳溪照猛地起身一个没站稳险些跌倒,元昭立即上前搀住了她。

柳溪照满脸酒气,用力将他手臂甩开:“别碰我”。